顧北北偏頭不再去看紀謹言,反而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的臉上沒有過多複雜的變化,隻是嘴角彎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紀謹言,你知道嗎?當初,上帝是為了不讓亞當寂寞,這才拿走他的一根肋骨變成了夏娃。所以,後來才會有女人是男人的肋骨這種說法。”緩了口氣,顧北北繼續道,“紀謹言,你的公主很愛你,很疼你,你也曾說過她是最重要的女人,所以,她才是適合你的那根肋骨。你們同呼吸,共命運,有她,你才會完整。”
紀謹言盯著顧北北那張落寞的小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森寒的笑意,“顧北北,你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還真是對極了爺我的口味!”他凝眸,緊盯著她,狂妄不羈的再度開口,“爺我身上別的沒有,肋骨多的是,不介意多你一個顧北北。”
是啊!愛他紀二爺的女人那麼多,是不差她一個顧北北。起身,她早已淚雨滂沱。淒慘一笑,她將握在她手心裏麵的拿條刺的她生疼的手鏈,緩緩地放在了紀謹言麵前,“紀謹言,祝你跟瑟琳娜幸福……”
當她傷心欲絕的衝出咖啡廳的時候,她腦海裏唯一的意識隻剩下:離開這裏,離開那個男人!可是,紀謹言怎麼可能任由顧北北這麼衝動的離開。他快步追了出去,一把擒住了顧北北的胳膊。顧北北隻想著逃避,可是怎奈紀謹言卻不肯放手,於是她劇烈的掙紮起來。拳打腳踢的隻想擺脫這個男人的束縛。
紀謹言看著失控的顧北北,一把抓起她扛在了肩上。顧北北依舊不放棄掙紮,她甚至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紀謹言的肩膀,她那骨子狠勁讓人看了真真的有些於心不忍。她的牙齒陷入他的肉裏,鮮血就這樣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的雙唇和舌尖。
紀謹言扛著她的步子微頓,但旋即又加快了速度,直直的向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他像是報複顧北北的啃咬一般,重重的將她丟了進去,然後狠狠的關上了車門。
顧北北被摔了頭暈腦脹,小屁股上也傳來了一陣陣疼痛。她深呼吸,在感覺這種眩暈稍稍緩解一些以後,這才想起來要逃跑。她快速的伸手就要去打開車門逃跑,可是紀謹言卻先她一步鎖上了車門。
“顧北北,你再敢反抗,也就找人廢了顧時雅!”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道。
顧北北回頭,迎上他一雙嗜血而玄寒的冷眸。不由得,她打了個冷顫,知道這男人不是說著玩的。她掙紮的力道也逐漸弱了下來,咬唇,她倔強的將頭別向了窗外。
紀謹言開著車呼嘯的飛奔而出,他像是玩命一般趕超著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顧北北甚至聽見了強烈的風聲在耳邊劃過。下意識的,她緊緊的閉上要戰戰兢兢的眼睛。她不吭聲,隻是咬緊下唇強忍著這種麵臨死亡威脅的恐懼。
紀謹言像是要故意嚇她一般,就在她心跳加速的時候,驟然的放下了車窗玻璃,冷風伴隨著咆哮就這樣一下子灌了進來,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臉頰。瞬間,她感覺到一股窒息,於是抬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她急促的喘息著,閉緊的眼眸不期然劃過一道淚水。
這就是她指責他高貴公主的下場嗎?這就是他給她口舌之快的報複嗎?垂眸,顧北北感覺心如刀割。
紀謹言用眼角的餘光細細觀察著顧北北,他看著她因為哽咽而顫抖的身子,不自覺地將車速緩了下來。但是,他的聲音依舊那樣陰寒而森冷,“真看不出我的小女人居然這麼不怕死?!”
顧北北不理會他,逐漸變緩的車速讓她的呼吸逐漸正常起來。隻是喉嚨被灌進了冷風,讓她咳嗽不止。
紀謹言將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他下車,不管不顧顧北北的難受,就這樣將她扛在了肩上,向酒店裏麵走去。酒店的工作人員似乎認識他,頻頻跟他打招呼。可是紀謹言冷著一張臉,直奔向酒店的頂樓,狠狠地踹開了其中的一扇門。
顧北北終於意識到了紀謹言的想法,她拳打腳踢的拚命掙紮。她已經被他侮辱過一回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她絕對不要再嚐第二次!所以,即便是拚了命,她都要逃離這個恐怖的惡魔!
紀謹言將她丟上床,整個身子壓了上來,顧北北用力推拒著他結實的胸膛,“滾開!你快滾開!你這個混蛋!”
紀謹言冷笑,輕易地控製了她的雙手,俯身就向她的粉唇吻去。顧北北驚慌失措的咬緊下唇,不給紀謹言半點羞辱她的機會。紀謹言不慌不忙的舔舐著她抿緊的雙唇,他性/感的舌尖就那樣以色/情的動作在她的耳垂、臉頰、嬌唇上逗弄著。
顧北北恨恨的盯著她,突然感覺自己飽滿的渾/圓處傳來一股被擠壓揉/捏的疼痛。她錯愕的瞪大了眼眸,突然尖叫出聲,“紀謹言!你這個變/態狂!滾開!你去死、去死!”
紀謹言邪惡的趁機長舌直入,靈巧的舌頭不斷地在她的口腔裏逗弄、舔舐,輾轉吮/吸著。顧北北快要被他逼瘋了,不好的記憶襲來,她不顧後果的狠狠咬上了紀謹言的舌頭。鮮血流了下來,一點一滴染紅了兩人口腔、唇畔。
紀謹言痛呼一聲,旋即微微起身,伸手去撫摸自己受傷的舌尖。顧北北則趁機抓起床頭上的煙缸,劈頭蓋臉的就像紀謹言砸了過去。好在紀謹言反應靈敏,一個飛躍就這樣跳下床去……
顧北北趁機就要逃跑,卻被紀謹言又給攔腰抱了回來。這一次,他幾乎是重重的將她砸向了大床。欺身而上,他凶殘的掐住了她的脖頸,“顧北北,你他媽是瘋了嗎你?!”饒是他處處遷就,但是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了逃跑不惜拿煙缸砸他。她是想要要了他紀謹言的性命嗎?!
顧北北被紀謹言的咆哮怒吼嚇了一跳,她蜷縮著身子,恐懼而憤恨的直瞪著他。在紀謹言逐漸加重力道的掐弄下,她的整張小臉都早已變得鐵青。可是她不求饒,就在她感覺空氣逐漸稀薄,大腦呈現混沌狀態的時候,猛然抬腿,向紀謹言的胯/下狠狠踢去。
紀謹言一個重心不穩,就這樣從床上給生生的後翻跌坐到了地上。胯/下的疼痛讓他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他陰森而玄寒的撲了上去,嗜血的開口,“顧北北,你他媽夠狠!今天老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顧北北被紀謹言鉗製住,她歇斯底裏的驚恐怒吼,“你放開我!紀謹言,你這個王八蛋!你放手!你這個混蛋!變/態狂!你放開我!”顧北北是真的怕了,曾經紀謹言那樣凶殘的侮辱和肆意的折磨,讓她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恐懼的叫囂著反抗!
可是她的力氣終究是比不過男人,很快的她就被紀謹言完全控製了。她極度惶恐得看著他,突然一口用力咬上了他的胳膊。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幾分力氣,但是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口腔裏再度布滿了血腥的味道。而紀謹言的胳膊上早已是鮮血淋漓……
紀謹言用力的從顧北北的嘴裏抽出胳膊,他盯著自己胳膊上拿到深深地傷痕,不自覺地就要一拳揮向顧北北。可是,當他狂怒的目光對上顧北北那雙驚恐的眼神時,不由得整個人都怔住了。她眼底那抹濃濃的絕望和悲鳴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緩緩地放下胳膊,他看著她顫抖的身體,突然用力將她抱在了懷中。顧北北是恐懼,尤其在被紀謹言抱在懷裏的那一刻,她顫抖不止。
“北北,別害怕,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紀謹言喃喃低語,溫柔的出聲誘哄著她。可是顧北北的恐懼並沒有緩解,她依舊顫抖個不停。
紀謹言柔柔的在她額頭烙下一吻,寬厚的大掌不斷安撫著她的後背。他輕輕地抱她,柔柔的吻她,像是對待戀人一般,溫柔的出奇。
顧北北戒備的看著眼前男人虛假的溫柔,他剛剛還一副想要殺她而後快的模樣,現在怎麼可能會這般小心翼翼?她僵直著身子任由他抱在懷中,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地躺在了床上。
紀謹言不再冒進的碰她,一雙冷眸逐漸染上柔情,“我用人格保證,今天絕對不會碰你。乖乖的,就這樣睡一晚上,好嗎?”
顧北北溫順的點點頭,可是眸子裏依舊布滿恐慌。
紀謹言這才深深地呼了口氣,柔柔的將顧北北抱在了懷中,他將頭深埋在她的秀發之間,用力的呼吸,暖暖的嗅著她好聞的氣息。安靜了許久,紀謹言在她的發絲間蠕動了幾下嘴角,那模樣像是要說些什麼,可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正當氣氛溫馨,紀謹言用情至深的時候,顧北北下意識的凝聚著膝蓋上的力氣,然後毫不客氣的向紀謹言火熱而昂揚的男性地帶重重頂去……
“啊!!!”那結結實實的用力頂撞,讓紀謹言不由自主的痛呼出聲。他本能的伸腿向顧北北的小腹踹去,顧北北嬌小的身子就這樣飛衝出去重重的砸向了不遠處的牆壁,在一陣悶痛聲中,她的嘴裏溢出了血絲。
紀謹言頓時惶恐了起來,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下床就要向顧北北跑去。雖然,顧北北身上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她像是瘋了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房間,整個人消失在了走廊裏。
紀謹言原本想要追出去的,但是身下的疼痛讓他不堪重負。他彎腰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脆弱,強忍著疼痛厲聲呼喚,“北北……”可是顧北北早已逃了出去,甚至沒有給他檢查她傷痕的時間。
紀謹言自知現在追不上顧北北了,卻又一心牽掛著她的傷勢。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顧北北的嘴角應該是溢出了鮮血。他驚恐而擔憂的撥了赫德電話,“赫德,我在皇朝酒店。北北受傷跑出去了,你快去追她……”
赫德一怔:“老大,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看見她立刻送她去奧格斯格那裏!”
且說顧北北從酒店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她不顧眾人怪異的眼神,飛奔著出了酒店的大門。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刺眼的亮光襲來,顧北北本能的站在了原地,像是在等待著車子的駛來……
當赫德接到紀謹言電話的時候,剛好就在皇朝的不遠處。所以,他很快趕了過來,可是沒有想到他的急切,卻險險釀成一場車禍。赫德可以很肯定自己在距離顧北北一米遠的時候,車子就已經穩穩地停住了。可是沒有想到,顧北北還是就這樣癱在了地上。
“顧小姐?!”赫德下車,原本一張冷酷的臉龐,在看清楚顧北北的時候,不由得嚇到腿哆嗦。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要滅他嗎?赫德不由得冷汗淋漓。
他小心翼翼的推推顧北北,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反應。赫德艱澀的吞了口口水,顫顫抖抖的將手伸到了顧北北的鼻子下麵。呼!還好有氣息,如果讓老大知道他把顧小姐給撞暈了,他的一條小命還不真得跑去跟上帝哭訴。
賊兮兮的看了一眼皇朝酒店,赫德抱起顧北北就上了車。他可沒有老大的交代,說是要把顧北北送到奧格斯格那裏去。這麼說來,顧小姐原本就受傷了?!
這下子赫德可真是鬆了口氣,於是,全速狂奔,向奧格斯格的住處駛去。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琢磨:顧小姐究竟是受了什麼重傷,為什麼老大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將她送到奧格斯格哪裏去呢?他偏頭看了顧北北一眼,公平一些來說,其實這個顧小姐真的是比較適合老大吧。最起碼,老大看見她的時候是真實的開心。
可問題在於,顧小姐喜歡的人是他。就上次在顧家的時候,就明顯的可以證明,顧小姐對他可是一見鍾情的。雖然老大抵死不承認,但是顧小姐那天那麼情深意切,情意綿綿的盯著他,就是傻子也可以感覺的出來他的魅力是有多大……
就在赫德胡亂琢磨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候,紀謹言再次打來電話,這不禁讓赫德嚇出了一身冷汗,“老大,什麼事情?”雖然心虛萬分,但是赫德還是挺直了身子,一副輕鬆淡定的模樣。
“找到北北了沒有?”紀謹言急切的追問。
“厄!找到了……不過顧小姐好像很累的樣子,正在睡覺。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不辱使命的將顧小姐送到奧格斯格那裏的。”赫德正義淩然的保證著。
“那就好,讓奧格斯格給她做個全麵檢查,結果一出來馬上通知我。”紀謹言的聲音低沉,隻要一想到剛剛顧北北被他踹飛的情境,他就不由得一陣揪心。
“知道了,老大。”赫德瞥了一眼身旁的顧北北,突然賊賊開口,“老大,你把顧小姐給怎麼樣了?該不會是做的太激烈了,結果給……”
嘟嘟……嘟嘟嘟嘟……
赫德話沒有說話,紀謹言就幹脆而利落的切斷了通話。赫德癟癟嘴,“難怪顧小姐喜歡的人不是你,還是德哥我比較憐香惜玉。”可是話音才落,他看向顧北北的眸子不由得一陣心虛,“顧小姐啊顧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害我被你連累了,這天底下得有多少少女的芳心得破碎啊。”
發表完自戀到自欺欺人的感慨以後,赫德不由得蹙了蹙眉頭。等待會兒到了奧格斯格那裏,他究竟要不要把剛剛車禍的一幕說出來呢?
如果說出來,老大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啦。
可是不說出來,萬一被奧格斯格那家夥查出顧小姐有被撞的痕跡,然後那座該死的冰山再告訴老大……赫德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頓時感覺背後一股冷意侵襲。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赫德最終決定等結果出來以後再決定要不要坦白從寬。
把顧北北放在奧格斯格那裏,赫德是絕對放心的。倒不是說,那個男人對紀謹言有多忠誠,而是那個男人長的實在慘不忍睹。而且跟座冰山似的,冷冷的,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所以,顧北北在他那裏,簡直就像是進了保險箱一樣:安全無憂!
當然,奧格斯格人是醜了點,但是拳腳功夫那可是一流的,再加上他高超卓絕的醫術,其實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人各有誌嘛!如果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個長得跟自己一樣傾國傾城,那些女人們一個個的還不全都瘋了。
赫德美美的繼續自欺欺人,然後給奧格斯格甩下一句話就去睡覺了,“老大的女人,讓你給做個全麵檢查。”
這是奧格斯格第一次見到顧北北,但是卻並不陌生。因為,之前紀謹言來過他這裏幾次,偶爾也曾提到過這個女人,所以,顧北北三個字他還是印象很深刻的。
他冷冷的看了顧北北一眼,而後將她帶到了自己設備先進的醫療室內。他在一起旁不斷地操cao作著各種按鈕,一張冰冷的臉龐毫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