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墨霏額前三條黑線:“顧北北,你給我放手!姑奶奶不搞蕾絲!”她用力推開顧北北的身子,出其不意的撲到了紀謹言懷中,“紀謹言,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佟墨霏哽咽出聲,用力在紀謹言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是她第一次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抱著這個男人,卻是在她決定放手的時候。
紀謹言咬牙切齒的盯著佟墨霏,突然用力推開了她的懷抱。該死的!他是招誰惹誰了,三天兩頭是被女人咬的傷痕累累。難道真的跟赫德說的一樣:原來帥也是一種罪?!
佟墨霏原本是想在紀謹言懷中多呆一會的,但是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她不滿的瞪他一眼,聳聳肩,徑自舔著嘴唇上的血絲像是在美美的回味剛剛的擁抱一般。
佟墨霏讓傭人泡了壺上等的普洱,又準備了些點心,然後坐在沙發上又一句沒一句的跟顧北北和紀謹言閑聊著。該怎麼說佟墨霏此刻的心情呢?別人失戀要麼傷心地嚎啕大哭,要麼沉默不語,暗自流淚,可她佟大小姐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情跟自己的情敵喝茶聊天。
顧北北看著佟墨霏其實很想問一句:佟墨霏,你想哭嗎?但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出半點佟墨霏想要哭的跡象來,那她究竟是有沒有真的對紀謹言動過真情呢?
也許紀謹言說的對極了,佟墨霏是個喜歡冒險刺激的新新人類,而她跟紀錦楓在一起的時候太過平淡。所以,當她看見桀驁不馴的紀謹言的時候,便猶如火星撞地球般,像是看見了激烈碰撞交加的火花。隻是那第一眼的刺激,便讓她認定了紀謹言。其實當激/情過後,回歸平凡,她終究會明白也許最初的那個人才是最適合的她的那個人。
紀謹言優雅的吃著點心,耳邊時不時傳來兩個女人溫軟養耳的聲音。當然,這麼美妙的形容詞隻是送給顧北北,至於佟墨霏……
“顧北北!你就是個笨蛋!我才離開多久啊,你就被瑟琳娜那個虛偽的女人給趕了出去。被人家鳩占鵲巢了吧?哈哈哈……我就說,沒有我佟墨霏在,你這隻小萌物怎麼可能會是那隻狐狸精的對手。她沒有直接把你給弄死,算是你顧北北福大命大造化大了……”佟墨霏說的口無遮攔,欣喜而又驚奇。
顧北北抿抿唇沒有說話,倒不是惱羞成怒,而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欲蓋彌彰,還是痛哭流涕?無論那種形象貌似都不符合她的溫婉性格。
“是啊,所以我才會讓小東西過來多跟你交流交流,也好多學學你佟墨霏的那點精明之處。”紀謹言慵懶的開口,說的似假似真。
“紀謹言,你真的這麼看好我?”佟墨霏聞言,立刻眉開眼笑。但旋即又癟癟嘴,不甚滿意的開口道,“既然你這麼看好我,幹嘛不直接娶了我?”
紀謹言翻了個白眼,悠然冷哼道,“我還愛吃肉,難道我要娶一頭牛回家?”
顧北北頓時無語,倒是佟墨霏嗤之以鼻道,“你紀二爺那麼有本事,就是娶一頭豬回去本姑娘也不會太驚訝。”
顧北北垂著眼瞼慢慢的吃著糕點,怎麼聽都覺得這兩個人說話很有問題。如果將來她真的跟紀謹言在一起了,那她豈不是成了豬和牛?!不甚委屈的狠狠瞪紀謹言一眼,顧北北看向佟墨霏的眸子卻溫婉動人,“墨霏,你不是被你父親抓回去了,怎麼又會在這裏?”她好奇地問。
佟墨霏慵懶的拉了個長調,而後看向紀謹言的眼神充滿了憤恨,“你問這隻禽獸!”
顧北北眨眨眼,一雙萌人的眼眸詢問般看向紀謹言。隻見紀謹言懶散的開口,“我就去找佟老爺聊了聊,然後在我光芒萬丈的無邊魅力下,佟老爺就把佟墨霏交給我。”
“你怎麼光輝萬丈的?”其實,顧北北更想問的是:你怎麼會想到要把佟墨霏給接出來了?不過,這個想法才剛閃過腦子,顧北北就在心裏頓時把自己給狠狠鄙視了一番。小心眼了不是?
紀謹言喝茶的動作一頓,實話實話吧,有損他的光輝形象;編個瞎話吧,對麵佟墨霏那副看好戲的樣子肯定會戳穿他的老底。無辜地眨眨眼,他萬分惆悵的開口,“也沒什麼,就是犧牲了一下自我形象,來襯托出了紀錦楓的高大光輝。”
是這樣嗎?顧北北好奇的眸子看向佟墨霏,佟墨霏對於紀謹言的避重就輕,報以絕對的嗤之以鼻,“也算是吧,紀二爺就是在我老子麵前說自己不務正業,遊手好閑,蓋個三宮六院,招個七十二妃,娶上幾房姨太太,再來個千兒八百號的暖床小妾。比起他這麼傑出有理想的青年,紀錦楓更適合我。”說完,佟墨霏還不忘贈送紀謹言一記大白眼。
顧北北艱澀的吞了口口水:“這麼多,伺候的過來嗎?”
“伺候不過,可以找大哥幫忙啊。”紀謹言說的理所應當,你看,佟墨霏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北北悶不吭聲,心裏想著佟國山怎麼說也是個大人物,怎麼就被紀謹言三言兩語給騙了過去呢?像是看出了顧北北的困惑,佟墨霏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冷哼道,“我跟紀謹言做了個交易,隻要他能夠把我救出來,我就答應他三件事情。”
“嗯哼!”終於說到重點了,紀謹言挑挑眉,一把將顧北北勾在了懷中。看著她那副羞澀萌人的表情,不自覺地春心蕩漾。
“他救我出來的借口隨他,這是第一件事情;假扮情人關係,夫唱婦隨,這是第二件事情;隻要他能夠找出一個讓我徹底信服的理由,我就鬆手再也不會糾纏他,這是第三個條件。”佟墨霏媚聲開口,眼神裏滿滿的都是譴責。
其實,她放棄紀謹言倒不是真的因為這三個條件。想她佟墨霏是誰,毀約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輕車熟路的事情。但是,她沒有。因為她清楚地知道:紀謹言有多麼的桀驁不馴,這個任意妄為的男人即便她再欣賞,也絕對駕馭不了。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隻帶著致命魅惑氣息的蝴蝶,他可以翩然肆意的飛在花叢中,隻要他願意,沒有哪朵花會拒絕他。也除非他想要停留,否則也沒有哪朵花能夠留得住他。而顯然,他已經找到了願意停留的那朵花,隻可惜不是她佟墨霏。所以,她放手的瀟灑,一如愛上時候的轟轟烈烈。
紀謹言幽深的黑眸淡淡的看了佟墨霏一眼,說句實話,這女人拿得起放的下的魄力他很欣賞。如果不是有這個小東西,他想……紀謹言微微蹙眉,如果不是有顧北北在,他會怎麼樣?忽而,他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淡笑,如果沒有他的小家夥在,他一輩子真的有可能就孤家寡人了。誠如:男人一輩子可以欣賞很多女人,但絕對不可能會真心愛上很多女人!
顧北北安靜的偎依在紀謹言懷中,這是她第一次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宣誓這個男人的所有權,原本一顆平靜如水的心泛起了點點漣漪。
“那你現在出來了,打算一直住在這裏嗎?”顧北北問的恬靜,看著有些落寞的佟墨霏心裏竟衍生出點點的歉疚。
“當然不!我要回去紀家!”驀地,佟墨霏堅定的的開口,一雙風情萬種的黑眸登然閃亮如光。
顧北北剛想開口問為什麼的時候,就見佟墨霏翩然起身坐在了紀謹言身上,妖嬈的胳膊環上了他的脖頸,一雙白皙漂亮的手不安分的摸索在他的背後。
顧北北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眨眨眼,感覺心裏酸酸的難受。
紀謹言邪魅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醋意中燒的顧北北,原本想要推離佟墨霏的動作驟然停住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打算玩什麼花招。
佟墨霏媚眼微勾,風情萬種的將頭埋在了紀謹言的耳畔,細細的舔舐啃咬著他的耳垂。紀謹言從容淡定的任由她非禮著,而後一把擒住了她逐漸向下的不安分手指,“既然要回紀家,那就走吧。”
他起身,環著顧北北的脖頸就向外麵走去。而佟墨霏則跟在他身後,一雙誘人心魄的桃花眼眸渙散出一股魅惑的幽光。
當車子停在了紀家的大宅前,顧北北下車卻心有餘悸。她咬咬唇原本是不想要進去的,可是卻不想被佟墨霏一把拉住了胳膊,“顧北北,你往哪裏逃?”人都到了,沒有理由不進去跟那個虛偽的女人交戰啊!
紀謹言像是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他將身子半倚在車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佟墨霏強拉著顧北北的手往宅子裏麵走。他的黑眸正凝聚萬般怒氣,微眯著的眸子隱隱可見耀眼的火光。他是生氣的,至於氣什麼?逃不了是怒其不爭的無奈,這個小家夥怎麼就不能理直氣壯一些呢?
當紀錦楓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佟墨霏牽著顧北北的手往客廳走著的樣子。他的眸子裏閃過些許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了鎮靜,“你們兩個人怎麼一起回來了?”
看見紀錦楓,佟墨霏無疑是鎮定的,而顧北北則就顯得尷尬了。尤其,當瑟琳娜緩步出來的時候,顧北北真的巴不得趕快離開。然,就在這這個時候,紀謹言從門外進來,“大哥出差回來了?看吧,你跟大嫂還真是心有靈犀。”
紀謹言是個迷,別人永遠都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一如現在,顧北北是不懂他的,難道他把她強硬的帶回來,目的就是為了見紀錦楓嗎?
“今天剛回來,北北,在外麵住的還習慣嗎?”紀錦楓走近她,儒雅一笑環上了顧北北的肩頭。倘若這幅樣子被外人瞧去了,還真以為是對恩愛夫妻咧。
顧北北尷尬的點點頭:“還、還好。”她的目光不自由自主的看向了紀謹言的方向。然,紀謹言像是像是沒有看見她的求救一般,竟然張開胳膊接住了向他飛奔而來的瑟琳娜。
“謹言,你回來了。”瑟琳娜一張漂亮的娃娃臉綻放出絕美的笑容。
顧北北神色微微黯淡了一些,但仍舊勉強的撐起了一抹笑意,跟著紀錦楓的步子往裏麵走。該怎麼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麵對這個蓄意陷害她,卻還被她心愛的男人捧在手心裏麵的女人,顧北北除了感覺悲哀,竟還摻雜了那抹一點小小的妒意。
可是,佟墨霏卻沒有顧北北那般客氣了,她很不友好的瞪了瑟琳娜一眼,而後邁著婀娜的步伐,一把推開了攀在紀謹言身上的瑟琳娜,徑自貼了上去,“謹言,剛剛我有沒有咬疼你?都怪你,非要那麼猴急……”說完,她羞澀一笑,再度以極快的速度在紀謹言的唇上親了一下。
不可否認,瑟琳娜是嫉妒的,但是她卻隱忍了下來。隻見她依舊一副淡笑的對著顧北北開口,“北北,你回來了?”
顧北北點點頭,原本是想要趁機從紀錦楓懷中掙脫出來的,但是卻不想他居然加重了力道,讓她動不了半分。顧北北錯愕的抬眸,隻見紀錦楓笑著俯身到她耳邊輕聲道,“乖乖的!你不適合玩這種遊戲。”
顧北北眨眨眼,一時間沒有聽懂紀錦楓話裏的含義,但是很快的她就回過味來了。確實,這種遊戲她玩不來。
就在瑟琳娜跟她打完招呼,剛想上前去牽她的手表達親昵的時候,卻聽見佟墨霏挑釁般涼涼開口,“虛情假意!”
瑟琳娜微頓,一張淡笑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陰狠。但是由於背對著佟墨霏,所以她並沒有看見。但紀錦楓好巧不巧的捕捉到了這麼淩厲,他意味深長的盯著瑟琳娜,讓瑟琳娜不由得心生警覺。原本想要跟顧北北說的話,頓時吞咽了下去。
“難得今天都回來了,大家邊吃邊聊。”紀仲庸招呼大家入座。
作為很有序:紀仲庸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紀夫人則坐在他的左邊,身邊挨著的是紀錦楓。作為紀錦楓妻子的顧北北,自然是坐在他的身邊。剩下那一麵可就精彩了,原本紀謹言是該挨著紀仲庸另一邊坐的,但是他又擔心瑟琳娜跟佟墨霏坐在一起又鬧出什麼精彩花絮,於是幹脆一邊一個,像極了古代大老爺的三房四妾。
佟墨霏一直以來都是紀夫人看好的兒媳人選,雖說跟紀謹言不明不白的,但是畢竟是佟國山的女兒,她開罪不起,自然是禮待萬分。於是,毫不客氣的將佟墨霏喜歡的菜都夾給了她。佟墨霏自幼便被嬌養慣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反正是吃的心安理得。
而作為紀謹言未婚妻的瑟琳娜,即便紀謹言隻當她是妹妹,可同樣嗬護備至。再加上紀夫人為了兒子的前途著想自然也是愛護有加。這麼一桌子算下來,似乎也就她顧北北的處境比較淒涼了一點。
她默默地悶頭吃著飯,對眼前諷刺的情境視若無睹。可是,真的能夠視若無睹嗎?隻有她淒涼的心境明白。紀錦楓看了左擁右抱的紀謹言一眼,而後夾了一些青菜放到了顧北北的盤子裏,“別光吃米飯,多吃點菜,對身體好。”
顧北北抬眸,一張可愛的小臉上不禁漾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謝謝你,紀。”
紀錦楓溫柔的回一笑意,又夾塊東坡肉給她。而後溫聲道,“晚上我帶你出去吃花蛤,聽說新開了一家海鮮城,味道不錯。”
如果細品紀錦楓這句話,其實不難發現,這話是有意說給紀夫人聽的:佟墨霏喜歡的東坡肉,瑟琳娜喜歡的牛柳都擺在桌上,可獨獨缺了顧北北喜歡的花蛤,或者換句話說,紀夫人對於顧北北喜歡什麼壓根就是不知道的。
紀夫人麵色尷尬的輕咳兩聲:“外麵的東西不幹淨,哪裏有家裏做的好吃,就別出去了。再說了,墨霏還在,錦楓……”
“媽!北北喜歡吃花蛤,你知道嗎?”紀錦楓突然打斷了紀夫人的話,一張溫文爾雅的俊顏笑看著紀夫人。
紀夫人一時間陷入了困窘的境地,說知道吧,好像故意不做給人家吃;說不知道吧,偏偏她就是清楚瑟琳娜和佟墨霏的喜好,怎麼就獨獨不清楚自己兒媳的愛好呢?她抿唇,一時無語。
“北北,你都跟錦楓結婚小半年了,是我們做父母的怠慢了你……”紀仲庸適時開口,替紀夫人找了個台階,“不如晚上留在家裏,就吃海鮮宴好了。”
“那怎麼行?瑟琳娜海鮮過敏……”紀夫人不滿的開口,昨天她剛跟瑟琳娜聊天,提到紀氏跟帝尊的合作,這尊佛可得罪不起。
紀仲庸不悅的瞪了紀夫人一眼,看向顧北北的神色卻充滿了慈愛,“就這麼定了,如果瑟琳娜海鮮過敏,就讓傭人單獨給她做點,或者謹言帶她出去吃也可以。”
顧北北聞言一陣感動,一雙漂亮的美眸淚光閃現,“謝謝爸,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都可以……”
紀夫人張張口,剛想說話就被紀仲庸給瞪了回去,“北北,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們紀家的兒媳,這裏就是你的家,誰如果不滿意可以自己卷包離開。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爸給你撐腰。”
如果不是看紀夫人和紀謹言做的太過分,紀仲庸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的。他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有心人聽的,自然有些人聽了會心虛。
顧北北原本就是一個極易感動的丫頭,現在聽紀仲庸這麼偏袒她,不禁心裏暖暖的,熱淚盈眶,“爸,謝謝您!”
紀錦楓握握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充滿了笑意。
然,紀謹言一雙垂下去的黑眸不由得變得深邃。他沉默的吃著碗裏的飯菜,對於紀錦楓擺明了故意在他麵前炫耀跟顧北北的恩愛異常憤怒。
瑟琳娜是個最懂時務的女人,她超高的iq和eq再再的告訴她,紀仲庸這番話裏話外的警告。即便不是針對她,但映射含義總是有的。畢竟,在家裏一直陪著紀夫人的人是她瑟琳娜。原本她是不在乎這些老家夥的評價的,但是紀謹言在乎,所以看來以後她要小心謹慎了。
午餐吃得還算和諧,其實顧北北是想要回去的,但是紀仲庸堅持要他留下來,說是他也很喜歡吃海鮮,找個誌同道合的人吃著痛快。顧北北推辭不得,也隻好留了下來。
“北北,聽說你在找工作?”紀仲庸難得的坐下來跟大家聊天。
顧北北點點頭,有些頹敗的垮下了肩,“現在工作好難找,上午去了人才市場,可是都沒有合適的。”她的聲音裏帶著落寞。
“那要不要我幫你在紀氏安排個職位,這樣也好有個照應。”紀仲庸抿了口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