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撞了個正著,悶痛一聲,揪著顧北北的頭發就要動手。而剛好此刻顧時雅爬到了裴蕭衍的胯/下,趁著裴蕭衍暫時沒有注意他的時候,顧時雅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裴蕭衍的某一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給狠狠地劃了下去。
“啊!”裴蕭衍驟然鬆開了鉗製著顧北北的手,伸手就去捂自己的脆弱部位。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時雅驟然爬起了身子,一腳將裴蕭衍狠狠地踹在了地上。他看著他脆弱部位湧出的鮮血,像是不甘心一般,踢開他的雙手,彎腰扒開他的褲子,然後再度向那出狠狠地落下一刀……
“啊……”裴蕭衍淒厲的驚呼出聲,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上前就要去拉扯顧時雅。顧時雅躍身而起,牽起顧北北的手就要往門外跑去。
“別讓他們給我跑了!抓活的,我要一刀刀砍了他們!”裴蕭衍被顧時雅兩刀下去砍成了“太監”,他憤恨的嘶吼著,一雙凶殘的眼眸寫滿了暴劣。
五、六個彪形大漢同時出動,將他們圍在其中。顧北北瑟縮的靠在顧時雅懷中,一張小臉兒被嚇得麵無血色,小小的身子顫抖著,緊緊揪著顧時雅的衣服。
顧時雅用力抱著顧北北,一雙戒備的眸子死死盯著周圍的壯漢。就在幾個壯漢剛準備動手的時候,紀錦楓帶著幾個人闖了進來,厲聲嗬斥道,“夠了!都給我滾開!”
見自家真正的主子出場,幾個壯漢這才恭敬地推開,閃到了一邊。紀錦楓燃著火焰的眼眸看了裴蕭衍一眼,“你這個混蛋!誰給你了狗膽這麼做的?!”說著,他狠狠地踹在了裴蕭衍的身上,看著他那副痛苦的模樣,他揪起他的衣領再度泄憤般摔到了牆上,“給我滾出去!你這個不成材的狗東西!”
裴蕭衍在兩個壯漢的幫助下,這才艱難的爬起身來,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嘶吼著吩咐司機直奔醫院。
紀錦楓狀似是從外麵進來的,其實不過是從監控室的後門出去,又假扮成從前門進來的模樣。他是故意在等裴蕭衍侮辱顧時雅之後出來的,隻是沒有想到顧時雅居然這般心狠手辣,趁著裴蕭衍不注意,竟然真的讓他“斷子絕孫”了。
他安撫一般看著顧北北:“北北,乖!沒事了,到我這裏來。你大哥身上有傷,現在必須去醫院。”
顧時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紀錦楓假借裴蕭衍的手綁架顧北北,目的就是為了引紀謹言出洞。這會兒,顧北北已經在他手上了,而且是以他妻子的名義……
顧時雅因為受到了重傷,踉蹌幾步,險險跌倒。好在顧北北扶著他,讓他站穩了身形。
“大哥……”顧北北擔憂的開口,心疼的直掉眼淚。
“你們把顧總裁立刻送回醫院,告訴院長,這是我紀錦楓的人,讓他親自出麵診治。”紀錦楓當著顧北北的麵自然要表演到位。
“可是,北北……”顧時雅不放心把顧北北一個人留下,想要跟紀錦楓要人。可是紀錦楓長臂一勾,將顧北北環到了懷中,“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大哥放心吧,北北在我身邊很安全。”
顧北北從來沒有懷疑過紀錦楓,現在又是紀錦楓救了他們,自然是感激萬分。於是對著顧時雅道,“大哥,我沒事。你快回醫院吧……”
然,顧時雅緊緊握著顧北北的手卻不肯鬆開,他擔心,這一鬆手就是永遠。可是,顧時雅的神情越來越恍惚,直到驟然暈厥過去,牽著顧北北的那隻手這才重重垂了下來。
顧時雅陷入了昏迷,但是口中仍然在喃喃念著顧北北。
紀錦楓安撫著顧北北離開了這裏,向一處隸屬於紀氏旗下的會所開去。他陪著顧北北吃完飯,誘哄她睡下,這才直接撥了紀謹言的電話,“紀謹言,我老婆現在正睡在我的床上,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參觀?”不難聽得出,這是一個紀錦楓打斷滅掉紀謹言的陷阱。隻要他敢來,他就保證他有來無回。
“紀錦楓,你是不是想要我現在回去問候你媽一聲?說不定警察叔叔此刻正等著安撫她呢。”紀謹言笑的風輕雲淡。
“紀謹言,你敢!”紀錦楓的語調驟然冷冽,但旋即意會到紀謹言的意思,於是儒雅的開口,“紀謹言,你不就是不信嗎?等著,我給你看個東西。”紀錦楓很快的將一段視頻傳了過去,那是顧北北跟著他進入這裏直到睡覺的一段視頻,“怎麼樣,信了嗎?”
“紀錦楓!你這個狗雜種!”紀謹言憤怒出聲,惡狠狠地開口,“你居然無恥到利用顧北北,你還是不是人?!”
看見紀謹言被激怒了,紀錦楓笑的陰寒嗜血,“紀謹言要怪就該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好好的美國不待,偏偏回來跟我搶地盤、奪女人,顧北北會卷入這場紛爭嗎?”
“紀錦楓,我當初以為你還有些人性,這才把顧北北交到你手裏。現在看來,你連半點人性都沒有!你這個挨千刀的狗雜種!!!”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紀謹言,你當初把顧北北交給我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想要繼續保持著自己的自由身,想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嗎?還有你的未婚妻……紀謹言,知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就是瑟琳娜那個賤女人告訴我的。
哦!對了!還有……知道顧北北是怎麼被騙出來的嗎?多虧了瑟琳娜幫忙。說實話,你的未婚妻床上功力真不錯。不過可惜,跟我上床那會兒已經不是個雛兒了,她的清白身子是你給破的吧?如果不是,那你可要換頂帽子帽子戴了。這麼多綠顏色的帽子,看起來容易眼花。”紀錦楓清淺一笑,手裏把玩著一枚碩/大的綠寶石,那色澤看起來漂亮極了。
“紀錦楓,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無恥!”紀謹言緊緊地握著拳頭,咬牙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快要結束了。”紀錦楓看這窗外,已然是深秋了。紅色的楓葉落了一地,像是用一團團火焰鋪成的地毯,上麵繡著血樣的花朵,“我在澤園等你,來不來隨你。”
紀謹言深知,紀錦楓到了想要跟他決一勝負的最後關頭了。即便他明知前麵是紀錦楓布下的陷阱,但是他也必須往裏麵衝。因為他的小東西在那裏,在那裏等著他去救她。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衝向了門外,卻不料被斐迪南給攔下了。
“謹言,那是個陷阱!”斐迪南厲聲冷喝。
“就算是死,我也必須要去!”紀謹言目光堅定的看著斐迪南,“我心愛的女人在那裏,就算是刀山火海,拚了命我都要去!”
“瑟琳娜才是你的責任!”
紀謹言苦笑:“恩師,剛剛的電話你都聽見了……”他沒有講話說個明白,但是他相信斐迪南懂。
斐迪南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但是仍然沒有讓開。紀謹言看出了他的猶豫,於是橫衝直撞的闖了過去。他的身後傳來瑟琳娜苦苦的哀求,可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謹言生怕紀錦楓已經到了人性泯滅的地步,真的會對顧北北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於是,他飛衝著向車庫奔去,必須早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澤園。然,還沒有等他到達車庫,艾德森突然從一旁閃了出來,對著他的脖頸就是狠狠的一擊,紀謹言當下暈厥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他渾身乏力的被捆綁在了座椅上,整個人像是炸了毛的野獸,瘋狂的掙紮著。而瑟琳娜就坐在不遠處,倔強的守在他身邊。
“謹言,你別動了,會受傷的。”瑟琳娜心疼的看著紀謹言,柔聲安慰。
紀謹言聽見瑟琳娜的聲音,緩緩地抬眸看她,“瑟琳娜,給我鬆綁。快點!”
瑟琳娜搖頭,不肯答應紀謹言的請求。
“瑟琳娜,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難道你忍心將我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嗎?乖!幫我鬆綁,我現在必須要去救北北。”
瑟琳娜咬唇不語,一張漂亮的眸子萌動著淚光,“謹言,那是一條不歸路,我不能放你出去。”
“不歸路?!哈哈哈……瑟琳娜,你也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嗎?那你為什麼要去陷害北北?!我一直當你是我紀謹言疼愛的妹妹,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這麼歹毒!你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心,根本不管不顧別人的死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滾!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你不就是想要害死北北,好一個霸占我嗎?好!我答應!我答應你!隻要北北出一點差錯,我就跟著她去陪葬!你想要我?好!我把骨灰留給你,你好好抱著痛哭流涕去吧!我就是死都永遠不會原諒你!你這個惡毒的毒婦!!!”
紀謹言說的狠氣,瑟琳娜被罵的痛不欲生,“謹言,我隻是太愛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伸手想要去抱紀謹言,可是卻被他厭惡的躲開了。
“別碰我!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沒有資格碰我!”紀謹言麵目猙獰的看著瑟琳娜,突然冷笑出聲,“瑟琳娜知道我為什麼不愛你嗎?就因為你的惡毒,你的殘忍,你的陰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你的,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不!你別這樣說我……我是為了你好,我愛你啊,謹言……”
“你的愛讓我惡心!滾一邊死去!”紀謹言滿心擔憂著顧北北,隻要一想到紀錦楓的泯滅人性,他就沒有辦法冷靜。尤其當他得知,這一切都是拜瑟琳娜所賜時,他的心更是感覺疼痛難忍。
如果說謾罵瑟琳娜是一種逼她放開他的手段,那麼這種手段裏不可否認,或多或少的摻雜了紀謹言真實的情緒在裏麵。
紀謹言繼續掙紮著,他的手腕腳腕多處已經磨破了皮,可是他不放棄。隻要一想到顧北北還在癡癡的等他,他就沒有辦法冷靜。此刻的紀謹言就像是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暴怒張狂的想要衝破束縛,撕咬掉所有想要傷害顧北北的人。
瑟琳娜捂著嘴,眼淚一顆顆滑落,“謹言,你別這樣……”
“哭什麼哭!煩死了!滾一邊,別再讓我看見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瑟琳娜用力咬著下唇,紀謹言左一句惡毒,右一句毒婦,著著實實是傷了瑟琳娜的心。她隱忍著哭泣,憤恨的看著他。想她不顧生命危險一次次的為這個男人流血流淚,可是她換回的又是什麼?是他的侮辱和謾罵,是他不屑和冷嗤。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瑟琳娜握緊了雙拳,快速的解開了束縛著紀謹言的繩索,“不要去送死是嗎?!那你去你去!去死吧!”瑟琳娜像是瘋了一般,將繩索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紀謹言,我恨你……”
得到自由的紀謹言深深地看了瑟琳娜一眼,對這個女人他又憐又恨,實在說不出心頭千般複雜滋味。
他快速的飛衝了出去,身後傳來瑟琳娜撕心裂肺的哭喊,“紀謹言,我等你活著回來……”
紀謹言知道這一去自然凶險頗多,於是他訓練有素的布置好任務,然後迅速出發了。這一次,他不但要將顧北北順利救出來,更要將紀錦楓安排的那幫殺手給統統收拾幹淨。
當顧時雅被送回醫院以後的一個小時才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的虛弱不堪,滿腦子想的都是紀錦楓那個禽獸會不會真的對顧北北不利。當初把嫁給紀錦楓是他迫不得已,不過事後顧北北跟紀謹言兩廂情願,這也算歪打正著。所以,他希望他的小丫頭是幸福的,無論那個要破壞他小丫頭幸福的人是誰,他都要在他臨死前一一為她清理幹淨!
於是顧時雅掙紮著起身,他現在必須要去確定顧北北的安全。
森特走過來,看著虛弱的顧時雅要下床,趕緊勸阻道,“總裁,你現在必須臥床靜養。”
“我沒那個心情,森特,備車!我必須要去救北北。”顧時雅不理會森特的勸阻,執意如此。
“總裁,我剛剛已經去確定過小姐的消息了。她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了澤園,而且紀錦楓層層把手,像是等著紀謹言去送死。我們還是坐等消息吧……”森特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顧時雅。
“紀謹言去了?!”顧時雅心頭一緊,倒不是擔心紀謹言的死活,而是擔心紀謹言如果真的一命歸西了,他的小丫頭可怎麼辦,“森特,立刻趕去跟紀謹言彙合!”
“總裁,這不是送命嗎?!”森特不明白顧時雅是怎麼想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是送命也得去!”
然,當顧時雅準備去跟紀謹言彙合的時候,居然在車上看見了奧斯格斯。
“顧小姐在哪兒?!”奧斯格斯冷然開口。
“跟我走!我們現在必須去跟紀謹言彙合,然後救出北北。”顧時雅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示意森特開車。
奧斯格斯沒有多說,做著顧時雅的車跟著他離開了。森特將油門踩到底,性能優越的奔馳就這樣狂飆了起來。
澤園地處偏僻,是紀氏旗下一家集休閑娛樂為主的會所。而前往澤園的路隻有一條,這也就注定了紀錦楓的埋伏會出現在那裏。
赫德開著重型卡車載著紀謹言在前麵帶路,身後是以一長排的黑色越野。道路兩旁是楓葉林,深秋的季節格外好看。就在他們剛剛進入必經之地不遠的距離時,無數的子彈同時同時射擊而出,劃破了長空,密集如雨林般向他們飛擊過來。
雖說他們的車子都是經過改裝的,有防彈功能,但是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還是被穿透了。一發子彈射進了車內,在赫德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的!快到車廂後麵去!”赫德大呼,因為車廂後麵的防固力比較結實。
對方的火力很猛,密集的槍聲震耳欲聾。紀謹言咬緊牙關,對著赫德道,“給老子炸彈伺候!讓一批兄弟在前麵掩護,我們直接衝到澤園!剩下的給我統統上機槍,今天老子要他們全部下地獄!”
隨著紀謹言的命令下達,十幾輛重型卡車彪悍的向路旁的楓葉林衝了進去,襲擊者頓時四散飛逃,原本有序的場麵頓時混亂不堪。
赫德開著車,向澤園飛衝過去。身後的襲擊者看見紀謹言跑了,於是紛紛開車追擊,緊追其後。
“加足馬力,直接朝澤園開去。那裏的地形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身後的車輛緊追不舍,眼看著就要到澤園了。紀謹言命令赫德將車開向地下車庫,那裏有一條密道,剛好適合給這群人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