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顧北北是迷茫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不對,更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真的可以換取二哥的平安。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無論是她留下,還是離開,隻要二哥死了,她跟紀謹言這輩子也就完了。
並不顧北北不明情理,而是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殺死了自己的家人,還可以無動於衷的跟他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紀謹言的新別墅裏燈火微暗,滿滿的一屋子白布、花圈環繞,斐迪南的排位就擺在正中間。別墅的裏裏外外站滿了穿著黑衣服的型男,個個垂首默哀。
瑟琳娜同樣客廳,她一張美豔的小臉上渙散著疲憊。紀謹言走過來,柔聲安慰要她上樓休息,可是卻被瑟琳娜拒絕了,“謹言,你陪我……”她哽咽出聲,淚水鋪了滿臉。
“乖!我還要守靈,你先上樓休息,我晚一點過去。”紀謹言揉揉她的發絲,溫聲道。
當紀謹言正在安撫顧北北的時候,兩條視頻就這樣傳了過來。紀謹言微蹙眉頭,點了開來:裏麵卻是一陣槍響之後顧北北渾身是血的畫麵。他心神俱驚,一張臉色慘白!當點開第二條視頻的時候,是一抹黑色身影躍然出現開槍的畫麵,雖然那人伸手很快,但紀謹言還是認出了對方——艾德森!!!
怒氣在體內狂嘯,恐懼讓他渾身僵硬。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甩開了瑟琳娜的胳膊,瘋狂的就要驅車出門。他不斷地撥著顧北北的電話,可是那頭始終處於關機狀態。他再打奧斯格斯的手機,然手機卻沒有人接聽。
他像頭發怒的獅子,沒有攔得住他。即便奉瑟琳娜之命,對紀謹言圍追堵截的兄弟,也全部被他撂倒在地了。他踏著他的身子走去,不理會身後瑟琳娜的叫囂:他必須趕過去救他心愛的女人。凡是阻擋他者,必死!
紀謹言開著車,猶如離弦的箭一般呼嘯著向那片楓樹林駛去。強勁的烈風猛烈地狂吹著他如黑藻般的發絲,一張野性的俊顏布滿了玄寒的冷冽:小東西,你千萬不要有事!為了我,你一定活下去啊!
他的黑眸緊縮,握著方向盤的手泛著蒼白。他顫顫抖抖的撥出了赫德電話,然後凶殘的開口,“立刻給我找到艾德森!老子他媽要廢了他!!!”
“老大,出什麼事情了?!”赫德聽著紀謹言猙獰的怒氣,不由詢問出聲。
“他媽/的!誰給他權利敢對著老子的女人開槍的?!給我抓人!我要他死!五馬分屍!粉身碎骨!!!”紀謹言咆哮著,他的怒火像是已經無可壓抑一般狂飆了出來。
赫德沉默片刻,而後謹慎的開口,“艾德森是瑟琳娜的貼身保鏢,隻怕我們暫時動不得。”
“放屁!老子是昂龍的首領!要他死,他就得給老子死!!!”
“瑟琳娜不會同意的。”就算是艾德森擅自行動,也絕對是經過瑟琳娜準許的,狂怒中的紀謹言隻怕是暫時想不透這一點了。
“夠了!老子說抓就得抓!誰他媽敢阻攔,老子斃了誰!”
“老大,你要想清楚。老老大剛死,你就要殺了瑟琳娜嗎?”赫德無奈的歎了口氣。
紀謹言驟然平靜了下來,隻是一張陰冷的臉出現了凶殘,“先把人給我抓來!拿鹽水給我狠狠的抽!”這個仇他紀謹言記下了,縱然他再怎麼寵溺某些人,但是有些事情他也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切斷了通話,紀謹言滿腦子都是顧北北剛剛渾身是血的畫麵。他再度撥打了奧斯格斯的電話,然電話沒有人接聽,傳來的卻又是一條視頻:顧北北渾身是血的匍匐著向江邊爬去,不遠處的艾德森依舊站在那裏,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垂死掙紮的顧北北。忽而,他再度舉槍,對著顧北北的心髒部位打了下去……
視頻中斷,紀謹言感覺自己的心髒一並停止了跳動,“顧北北!我不準你死!我不準你這樣丟下我!你這個白癡女人,怎麼不跑?!!!”紀謹言一路狂飆著車子,一邊嘶吼出聲,“顧北北,你如果真的敢這麼帶著我的兒子去死,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你!!!”
“顧北北,你這個笨蛋!你死了,我要怎麼辦?我都還沒有說要娶你,你憑什麼敢去死?!”
“顧北北,你不是說我太在乎瑟琳娜嗎?隻要你肯活下來,我可以誰都不在乎,隻在乎你……顧北北,這個笨蛋!跟我吃了這麼多苦,為什麼還沒有享受我的愛就敢離開我……”
“顧北北,不是想要顧時酷活下來嗎?你如果敢死,我就一並弄死他,給你陪葬!”
“小東西,你千萬別有事,我們的寶寶都快六個月了,你怎麼忍心讓他去死?你忘了,她會動,會心跳了嗎?顧北北……”
紀謹言說著說著,聲音忍不住哽咽起來,他一雙紅潤的眼眸不禁溢出了晶瑩的液體。
“小東西,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他將油門踩到了底,恨不得能一下子飆車到顧北北的身邊。
“小東西,等我,我馬上就到了……誰他媽敢動老子的女人,老子要他償命!!!”紀謹言邊飆著車,邊瘋狂的嘶吼,仿佛顧北北就在眼前一般。
當紀謹言快要接近楓樹林的時候,電話突然接通了,“奧斯格斯?!你在哪兒?顧北北遭到了艾德森的襲擊,你快去救她!!!”紀謹言焦灼的語氣染上了命令。
“槍擊?!不應該啊!顧北北隻說是去楓樹林轉轉,怎麼會遭到槍擊?”奧斯格斯說的漫不經心,“再說了,艾德森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自行動,難不成你紀二爺授權了?”
“閉嘴!你現在立刻趕過去!如果顧北北死了,老子要你的命!”
“紀二爺說笑了吧?就是顧北北死了,也應該是殺人者償命,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淡然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用力捶打方向盤的聲音,“別緊張,除非有人授權給艾德森,不然他不敢亂動的。你紀二爺沒有授權,那就沒有指使得了他了。”奧斯格斯說的輕鬆:“該不會今天是愚人節,紀二爺有閑心逗我吧?我可是正趕往祭拜你恩師的路上呢。”
“奧斯格斯!你給我閉嘴!我讓你寸步不離的守著顧北北,你來祭拜做什麼?!”紀謹言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尤其在奧斯格斯還不當真的情況下。
“你紀二爺的未來嶽父死了,我去祭拜總是應該的。哦!對了!我剛剛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你高貴的瑟琳娜公主似乎也能指使的了艾德森。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不如就讓顧北北死了吧,反正一次死不了,還有第二次,兩次死不了還有死三次……”
“奧斯格斯!”紀謹言突然嘶吼出聲,一雙玄寒的眸子微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隻是分析,感覺紀二爺今天的玩笑很不好玩。”奧斯格斯不怕死的開口。
“他媽/的!老子沒跟你開玩笑!快去楓樹林!!!”
奧斯格斯佯裝沉默了幾秒以後,很認真的開口,“你說真的?!”
“不然呢?!”紀謹言咬牙切齒的嘶吼,聲音裏隱隱帶著哽咽。
“我馬上去!”奧斯格斯說的急切,然後很嚴肅很認真的開口,“艾德森的槍法一等一的準,瑟琳娜這次是真的打算要了顧北北的性命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紀謹言沉默不語,一張俊顏早已布滿了玄寒。
奧斯格斯切斷通話,看著艾德森飛身離去之後,這才現身。他狂飆著車子到了水流湍急的中遊……
話說,當顧北北一步步走向楓葉林的時候,她按照奧斯格斯的指示,在江邊站了好久。她哭的不能自已,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寶寶,媽咪不想要離開爹地,怎麼辦?媽咪好愛好愛你,可是為了你二哥,媽咪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寶寶,一切都是媽咪的錯,你原諒媽咪好不好?如果有來生,你還找媽咪做媽咪的兒子……寶寶,媽咪就快要死了,不如我們打個電話給爹地。隻要你爹地肯放了二舅,媽咪就不死了……媽咪就帶著你去找爹地……”顧北北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慌亂的想要摸自己的手機。
可是躲在暗處的艾德森卻微眯了眸子,他絕對不可能讓她跟紀謹言通話的。因為,這是瑟琳娜的交代。所以,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卻聽見顧北北再度哽咽出聲,“寶寶……寶寶……難道是老天真的想要媽咪去死嗎?為什麼手機丟了……不!媽咪不能就這樣去死……我們去找爹地……我們一起求他放了你二舅……寶寶,我們去求爹地……”顧北北踉踉蹌蹌的往回走,淚水布滿了臉龐。
艾德森看看時辰,差不多是該回去了。否則,被紀謹言發現了可就不妙了。但是顧北北似乎真的不想死了,這讓他想起了瑟琳娜的話:她如果敢不死,就給我一槍斃命!
於是,他一邊盯著顧北北的動靜,一邊扣響了扳機。整個楓樹林寂靜無聲,顧北北就宛如秋風中的落葉,緩緩地跌落在了地上。如慢鏡頭一般的速度,她整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就在奧斯格斯想要離開的時候,卻驚見顧北北似乎沒有瞬間斷氣。她攀爬著,蹭了一地的鮮血,她像是要逃走的樣子。所以,艾德森又開了第二槍,顧北北沉底癱在了地上,整個人再也沒有半點動靜了。
艾德森見狀,原本是想要上前查探的,林中卻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於是他快速離開了……
顧北北並沒有立刻起身向江邊去,而是躺在休息了好久,直到確認艾德森的離開,這才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的向江邊走去。她站在江邊,看著自己滿身是血的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打了個輕顫。
事已至此,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如果被紀謹言知道,她跟奧斯格斯一起玩弄了他,陷害瑟琳娜,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或者該說,她沒有陷害瑟琳娜,她是真的想要她的姓名不是?
顧北北用力咬著唇,一隻手輕撫上了自己的腹部,“寶寶,你是媽咪的唯一了。答應媽咪,一定要跟媽咪一起堅強的活下去……”說完,她狠心一跳,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顧北北就這樣跳入了江水裏。
一股莫名的心痛侵襲了紀謹言,他整個人的身體一僵,突然爆發出一抹竭斯底裏的咆哮,“顧北北!我不準你死!!!”晶瑩的淚水滑落,紀謹言野性的臉上猙獰出詭異的悲壯。他宛如一隻受傷的孤狼,發出絕望前的撕心悲鳴!
他的車速達到了極限,耳邊狂嘯著冷冽的寒風。他悲痛欲絕,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小東西,你要活下去,你千萬要等我啊!小東西,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忍心拋下我一個人離開?小東西……
顧北北順著水流遊到了中遊,而等待在灌木叢中的奧斯格斯匆忙的走了出來。他不理會紀謹言索命符一般的手機,隻是動作麻利的將驚魂未定的顧北北給塞進了車內。
他給顧北北套上氧氣管,然後將一杯薑湯給遞了過去,“快點喝完,然後把濕衣服給換下來。”說著,同時將一層厚重的棉被給她裹在了身上。
顧北北神情麻木,奧斯格斯幾乎是半強迫著讓她喝完了薑湯。他看著她一動不動的的愣神模樣,顧不得男女有別,直接動手將她身上的試衣服給脫了下來。然,顧北北僵硬的身子並不好置弄,但是奧斯格斯略顯粗魯的動作還是成功的給她褪去了。他換另一條棉被裹住她,再塞給她一個暖寶。
顧北北目光空洞的看著車窗外,一雙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腹部。許是天氣寒冷,也許是驚魂未定,她整個人就偎依在車窗前傻傻的看著窗外的一切。
艾德森的拿機槍讓她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忽而,顧北北毫無征兆的痛哭起來,她顫抖著聲音,哭得撕心裂肺,“為什麼?我都已經答應要去死了,為什麼還要殺我……”紀謹言捧在手心裏麵的女人,居然想要殺她。那紀謹言呢?是不是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待她如初?心酸一股接著一股的湧現,顧北北哭的悲痛欲絕。
奧斯格斯坐在駕駛座上,平靜的看了顧北北一眼,然後一路奔馳離開了。
當紀謹言趕到楓樹林的時候,隻來得及看見地上一灘又一灘的鮮紅血跡,他心驚膽戰的沿著那血跡向前,終於在江邊看見了顧北北留下的血跡消失的跡象。她跳江了?!這是紀謹言唯一的意識,於是,他毫不猶豫的一個縱身翻越,直接跳了下去……
赫德趕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紀謹言跳江的一幕,然後整個人跟著跳了下去。紀謹言悲痛欲絕的在江裏搜尋著顧北北的身影。然,直到他筋疲力盡也沒能找到他們母子。隨著越來越湍急的水流,紀謹言終於清楚地意識到:顧北北的存活率幾乎為零。
巨大的體力耗損讓紀謹言感覺自己越來越吃不消,而跟在她身後的赫德陪著他找了將近一個小時,眼看著他越來越吃力的模樣,於是顧不得他的反抗,硬是將他給拖到了岸上。
如果不是真的體力不支,紀謹言也不可能任由赫德將他帶回別墅。他整個人被赫德按到浴缸裏,神情麻木的癱軟在裏麵,像是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氣息再再的證明著他的感覺,他那張蒼白乏力的臉色真的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死去了。
“赫德,謹言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瑟琳娜衝了進來,對著空洞麻木的紀謹言失聲痛哭。
赫德看看紀謹言,又看看瑟琳娜,而後有些疲憊的開口,“小公主,你先出去吧,我要跟老大洗澡了。”
“那你去洗啊!我來伺候謹言!如果不是你們辦事不力,謹言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瑟琳娜將自己所有的不滿怨恨全部發泄到了赫德身上。
她伸手就去褪紀謹言的衣服,卻被赫德叫停了,“瑟琳娜公主,你先出去吧,這兒有我呢。”這麼久以來,赫德其實是看不慣瑟琳娜的所作所為的,尤其當顧北北死在艾德森的手下時,赫德對她的不滿更加濃重了。
“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裏伺候謹言!”瑟琳娜回眸冷冷的盯著赫德,那副猙獰的樣子真真的是不那麼好看。
“男女授受不親,小公主不適合在這裏吧?老老大剛死,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小公主應該清楚才是。”
瑟琳娜憤恨的瞪了赫德一眼,不甚高興地開口道,“你一個大男人我怎麼放心的了?謹言現在這個樣子,我伺候著也沒有什麼不妥!”
“小公主跟老大的婚事成與不成還不好說,你這樣伺候老大怕是將來的嫂子會不高興吧?”赫德像是故意要激怒瑟琳娜一般諷刺的開口。
瑟琳娜咬牙切齒的瞪著赫德,怨恨的開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再謹言麵前搬弄是非。我跟謹言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紀謹言的黑眸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層幽深,他看著眼前這個他從小捧在手心裏麵的女孩兒,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私自利到不惜害死一個懷著孕,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她的愛情禽獸埋葬了他的愛情和骨肉,這真的是他當初嗬護的那個小公主嗎?為了她,他讓他心愛的女人受盡了屈辱,可到頭來她換得的是什麼?
顧北北的死就像是寒冬的大雪降臨,深深地埋葬了他的陽光和最後的一片淨土。心痛到滴血,他的渾身都在顫抖。直到現在他不都不願意去相信:他心愛的女人死了,而凶手竟是他視若珍寶的妹妹。
他還記得顧北北臨死前曾問他會不會娶她,可他說了什麼?為了眼前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居然狠狠地傷了他心愛女子的心,還有她的命,他兒子的一條命!理智和情感衝撞,紀謹言的心痛到死亡。
“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紀謹言平靜的開口,一雙眸子玩如死灰。
“謹言……”
“赫德,給我下令狠狠地打艾德森!我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紀謹言陰森的開口,阻斷了瑟琳娜的哽咽。
“不要!為什麼要罰艾德森?他做了什麼?”瑟琳娜臉色慘白,被紀謹言的話嚇了一跳。難道事情被揭露了?她惶恐無措的看著紀謹言,一顆心不斷地狂跳著。
“他殺了顧北北母子,我要讓他償命!”紀謹言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一雙黑眸洞悉一般直直的射向了瑟琳娜恐懼的心。
“不!不可能的!艾德森他……”艾德森是瑟琳娜的左膀右臂,她不可以失去他。
“老大,我已經命人將他擒獲了。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老老大的出殯問題。您看……”赫德蹙眉,若有所思的開口。
“給我看好了艾德森!沒有我的命令,誰敢私自放了他,老子一槍斃了他!”哀莫大於心死,顧北北母子的死亡似乎連紀謹言的最後一點良知也一並帶走了。他的一張臉寫滿了森寒,一顆心隻剩下憤恨!
瑟琳娜一張白皙的娃娃臉恐懼的看向了紀謹言,這樣的他是她沒有見過的。他似乎正被一團恨意籠罩,沒有人可以闖入他的內心。她替艾德森求情的話不由得吞入了腹中,整個人惶恐不安的直盯著他。
顧北北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讓這個一向冷血無情的男人居然如此傷心欲絕?一想到紀謹言毫不猶豫的跳江尋人,瑟琳娜就感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是想怎樣?是不是如果赫德沒有趕到,他就要為顧北北那個做作的女人殉情?!
尤其,當紀謹言在斐迪南的葬禮上隻是露了一麵就匆匆離開的事情,這讓瑟琳娜幾乎瘋狂。為了一個顧北北,紀謹言連他最在乎的恩情都不要了嗎?!顧北北死了,紀謹言像是跟著死了,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這讓瑟琳娜恨極了紀謹言。
原本她是不想放過顧時酷的,但是一想到顧北北的威脅,她卻不得不妥協。顧北北的死讓紀謹言身心受創,如果再被他知道是她慫恿顧北北去自殺的,那樣的後果她不敢想象。所以,瑟琳娜不甘的走進了地下室,一副憤恨的模樣死死地盯著顧時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