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椅上,俯身下去舔他的唇,輕聲的問他道,‘明日再來如何?’
韓雍幫他扯住了衣裳,低聲的說道,‘縱欲可不大好。’
景晟果然生出些怒意來,卻忍了,反而笑著說道,‘朕宣你來替朕執筆,永熙倒好,竟想到哪裏去了?’
韓雍見他神態如此,也是心知肚明,便笑了笑,說,‘陛下,讓我伺候你穿衣罷。’
便拾了那些散落的衣裳走到他身旁,景晟先前性急的要與他交合,早脫得一絲不掛,韓雍則是怕衣裳沾了痕跡不能見人,所以也是赤身露體,景晟見他這樣走了過來,看得臉頰微紅,咽了口氣,低不可聞的說道,‘早晚叫你求我。’
韓雍便是聽到了也隻當沒有聽到,隻是心中卻不免要笑他的稚氣。
景晟隻留他在書房裏抄了幾句話,便放他回去了,隻是臨走前卻又喚住了他,手握著玉筆抬起又放下,最後才說,‘你說的那件事,朕既然答應了你,總不會食言,你還是要放下心來。’
韓雍見他始終記掛在心,也十分的感激,便跪了下去謝恩,又說,‘陛下不必擔憂。您如今身體康健,又是真龍天子,與那孤魂相合,也不會如年幼時那般生病了,他不過是個幼童的魂魄,便是合上了,日後於您也沒甚麽害處。’
景晟半晌沒說話,最後也隻是擺了擺手,說,‘你先回去歇著罷。’
韓雍便不敢再多說了,生怕又惹惱了這人。
回到住處,也不知做甚麽才好,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那內侍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替他更衣,又服侍他坐下,好替他脫靴,韓雍卻想,這魂魄相合一事畢竟還是為難了景晟,他雖然允了,卻又怕他要去問那周道人的主意,心下便有些忐忑。
正分神之際,便聽到那內侍小聲的同他說,‘韓公公,皇上差人送了許多東西來。’
韓雍哦了一聲,那內侍見他似乎不以為意,倒有些不平起來,小聲的說,‘公公,那都是上好的東西啊,都是咱們平日裏見不著的貢品。’
韓雍看他一眼,微微的笑,說,‘你若是喜歡,便拿去用罷。’
那內侍連忙後退兩步,又跪下來給他磕頭請罪,連聲的說道,‘奴婢不敢!’
韓雍隻好去攙他,輕聲說道,‘你不必怕我,這些東西我都見過,陛下往日裏也曾賞過我的,你若是喜歡,便拿去用,別叫旁人瞧見了說閑話就是了。’
那內侍才吃了一驚,連忙的磕頭謝他,韓雍苦笑起來,說,‘你倒是起來說話。’
韓雍見他戰戰兢兢的起了身,才又問他姓名,又問他進宮幾年,那內侍答道,‘奴婢叫劉平,打小就淨身入了宮,如今已是有十二年了。’
韓雍心想,他年紀這樣輕,大約不是景晟派來的罷,便不經意般的問他,‘前些日子來瞧我的那位仙師,你可認得?’
劉平點了點頭,有些敬畏般的說道,‘認得,他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哪。’
韓雍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說,‘哦,怎麽個紅法兒?’
劉平見他似乎是不以為意,便說,‘公公您不知道呢,遠些的就不說了,就說前些日子皇上的昏睡之症,召了多少位太醫都治不成,若不是周仙師在,隻怕真就要??’說到這裏,卻閉了嘴,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才又說道,‘公公你別怪奴婢多嘴,那時您,您是使了法術出了宮,可皇上哪裏知道呢,整個人都失了魂似的,哪裏都不肯去,隻在佛堂裏呆著,誰勸也不聽,還打了好些個進諫的大臣呢。結果也不知是怎麽的,突然就昏了過去,怎麽也醒不來,可把宮女太監們都嚇壞了,那時候宮裏可真是亂成了一團,若不是周仙師施法替皇上回魂,可真不知道要鬧成甚麽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