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熱鬧的公眾場所聽著這樣的家長裏短,許少央哭笑不得。看著四下周圍的人,他又不敢說什麼,隻得哼啊哈啊的應付著。雖然他是個gay沒錯,但是聽到舅媽讓他找個好男人他怎麼總覺得有些別扭?
掛了電話,許少央想原來那個女人給他那個無良的老爸生了個女兒,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那女人克不克夫他不知道,但是那個女人很有心計倒是一目了然的,否則不會有那個本事讓自己的父親那麼精明的商人情願拋妻棄子。不過,父親那邊的事情已經與他無關了。至於母親這邊,如果母親真能梅開二度,他除了祝福沒話可說。母親自從跟了父親就是專職家庭主婦,現在雖然在二舅的檔口幫忙,但是本質上還是離不開對男人的依靠的。如果真能再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的男人當然是好事,隻是,希望這次她的運氣能好一點。至於說到打電話問候,許少央自從來北京後就一直沒有過,以前是話不投機,現在是無話可說,一個電話不過是見證雙方的尷尬罷了。還是這樣通過二舅媽了解一下知道對方都好就好——至少,沒有他,他的父母也過得挺好。
無目的的看著紅男綠女在眼前走過,那些成雙成對恩恩愛愛的男女不知道分手的時候會怎麼樣?愛的正麵固然熱得要死,愛的背麵卻實實在在能讓人冷徹心骨。
這時候,不遠處一輛開著車門的出租車旁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隻是,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個高個子金發碧眼的外籍男子在衝他身邊嬌小玲瓏的東方女人吼什麼,因此,大多數人也就隻是看看而已,並未有什麼太多的反應。
許少央想,虧得這頭豬用的是法語,否則還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難說了。因為這男人用法語在罵中國人,而且罵得極其難聽。他身邊的那個中國女孩唯唯諾諾,一個勁兒的在跟他賠禮道歉。要不是那男人口口聲聲“你們中國人”,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女孩會是中國人——那女孩隻想著賠禮道歉,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一個中國人應有的尊嚴,她竟然不對男人對祖國和同胞的辱罵做出任何反應,甚至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快。
許少央坐不住了,他是中國人,那男人不僅在侮辱他,也在罵他的祖國母親。不過,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在他站起來之前,已經有幾個青年男女衝了過去,於是,他就隻是站著,遠觀事態的發展。這些衣著打扮即使參加化裝舞會也不會失色的新新人類法語倒是毫不含糊,一開口就要求那個男人道歉。那男人大約沒料到會有這樣一著,而且圍著他的人還不少,氣焰頓時就下來不少,喃喃的說他隻是一時激憤,並沒有任何敵對的意思,說著說著就一矮身鑽進先前就攔好的出租車一溜煙開走了。留下那個女孩子被阻攔不及讓男人跑了的年輕人團團圍住,京罵國罵統統出爐。
“呀,那不是我師姐嗎?”從書店出來的溫凱正好看見那女孩被罵得淌眼抹淚的蹲在地上,她倒是想跑,可惜無處可逃。
許少央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想要過去的溫凱,“哪去?”
“那是我一師姐,被欺負了,我去看看……”
“哼,想當賣國賊就過去唄。”許少央冷哼。
“哥,他們幹嘛要罵她是漢奸賣國賊啊?”秦晴倒聽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