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央給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怕驚著了腰,“誰說我要上廁所啦?我傷著的是腰又不是腦子,難道還能分不清廚房和廁所?”

小警察悟了,“你肚子餓了?那你說話呀,我不一大活人在這兒,說一聲不就成了!”

鍾魏敏趕緊將許少央半攙半抱的扶回房裏躺下,還門兒清的衝了杯蜂蜜水給許少央喝下,“你說你也忒見外,有什麼跟我說一聲不就成了?再說了,平時你那麼照顧我,這會兒該我出力的時候你還客氣什麼!想吃啥?”

許少央躺在床上,看著那人,有些感動,有些好笑,“麵條吧。”

“成,這就給你做去。”鍾魏敏滿口答應著進了廚房。

聽著廚房拿乒乒乓乓鍋碗瓢盆的聲響,許少央安心了。幸好還有個鍾魏敏,不然,自己這會兒就真是沒著沒落了。

安靜下來,另一個模糊的印象也就漸漸清楚了:方知喬果然是方知喬,一旦誌在必得,就不擇手段。

其實,從見到唐坤的那一刻起,許少央就明白方知喬已經不遠。

唐坤和方知喬情同手足,而這兩人也似乎是在印證著“兄弟是一輩子”的傳說,同進同退,說得好聽點那是患難與共,說得難聽點那就是狼狽為奸。所以,不管什麼事情,有唐坤在就肯定少不了方知喬的份兒,同理,有方知喬的份兒,就肯定少不了唐坤的摻和。

明知道會碰到方知喬卻仍然堅持了下來沒有避開,是因為許少央不想讓人以為他是在逃避,況且,他也想用另一種方式來告誡某些人別他媽的跟我談感情別他媽的指望我舊情難忘,老子現如今除了錢什麼都不計較,情值個P,你方知喬也就不過是個P的價值。

鍾魏敏的麵很快的就煮好了,熱氣騰騰的端到房間裏來,聞著倒是挺香的,可是,等許少央坐起來看到那碗麵的時候卻傻了眼,他從來不知道麵還可以煮成這個樣子——他不確定的看了看鍾魏敏,坐在他床邊的鍾魏敏捧著一隻許少央平時拿來盛湯用的大海碗,難為情的喃喃說好久沒煮過東西了,火候沒掌握好這麵好像過了一點爛了一點雞蛋老了一點肉末醬油多了一點西紅柿沒來得及煮透菜葉兒還有點生,那個要不我再重新給你下一碗麵?

唉,許少央暗暗歎氣,錯在自己,一開始就不該指望這位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快餐要不到處討飯的主,錯了就是錯了,這碗足夠三個他吃的麵就是代價。

接過湯碗,那湯碗在許少央手裏索索發抖,也不知道是太沉的緣故還是許少央真的是餓得發抖,總之鍾魏敏立刻又接管了這個湯碗,找來許少央平時在床上放筆記本電腦的小木桌架在床上當了飯桌。

盡管這麵的賣相實在是不敢恭維,盡管這麵的味道鹹得能直接將許少央的腸子醃成腸幹,對飲食頗為講究的許少央還是很捧場的吃了十幾口,怎麼說他也是餓了。

再三確定許少央真是吃飽了以後,鍾魏敏就著許少央吃剩下的填起肚子來了。

許少央看著這位仁兄三口兩口將那麵給掃個精光還砸著嘴巴說哎呀鹽放多了,不由目瞪口呆,這哥們也太不講究了,就這麼吃人剩飯他也不怕難為情?

“知道鹹你還吃得這麼歡?”

“那什麼,你都沒嫌棄,我敢做聲啊?”鍾魏敏倒是老實,耳朵紅得透亮,“對不起,你受了傷,我沒能照顧好你倒給你吃這樣的東西……早知道叫外賣算了。”

這般靦腆的美人樣著實是養眼,很是彌補了剛才口腹之欲的不足,因此許少央很大度的說沒什麼了,生病的時候能有一碗熱湯麵我已經非常知足了,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