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殷家軍令行禁止,戰力強硬,若是能調用起來,倒是比月溟關的那幫貪生怕死的鼠輩來得實在。
“哈哈哈,”殷挺聽完他這話竟是直接笑了,“燕王殿下,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呢?跟叛軍借兵,虧你想的出來,你就不怕老子在背後給你一刀!”
顧允檀冷冷的盯著他道:“殷將軍不要忘了,殷家軍也是我大鄞的軍隊,叛軍之名是殷將軍您帶頭作出來的,可這些將士都是我大鄞的好兒郎,你可以為了你的妹妹外甥不計後果的背上叛軍之名,難道我大鄞的好兒郎都願意頂著叛軍的名頭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嗎?”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便殷家軍發出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殷挺往身後看了一眼,憤憤道:“他們願不願意與本將何幹,軍令如山,老子一聲令下,他們就得跟著反,燕王殿下現在去問問他們,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本將的?倒是燕王殿下您,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敢來跟叛軍借兵。”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瞞殷侯和殷將軍了,”顧允檀對著殷侯道:“溫瓊暄反了,京城之危待解,除了殷家軍,本王在短時間內找不到一支戰力強硬可堪調用的軍隊。”
“你憑什麼覺得我殷家軍就能任你調用了?溫瓊暄反不反與本將何幹,那皇帝老兒不仁,不管是誰顛了那江山,本將都樂見其成,”殷挺道:“反的好。”
“你先閉嘴,”殷侯瞪了他一眼。
顧允檀眼見還有個清醒的人在,繼續解釋道:“殷侯起兵,一來是覺得溫瓊昕平白無故背了黑鍋,想要陛下還溫瓊暄一個公道;二來,恐怕是聽了什麼不實的言語,覺得溫瓊昕和殷貴妃性命堪憂,一時情急,怕也來不及細想。可是殷侯爺可曾想過,陛下隻是責令豫王禁足尚未處置,殷侯就迫不及待的起兵造反了,這是在逼著陛下取了溫瓊昕性命嗎?”
“可那豫王府的家將來報,明明······”殷侯話未說完已然發覺不對,“難道······”
“殷侯終於想明白了,”顧允檀繼續道:“殷侯在月溟關跟本王打個你死我活,最後得利的是誰?焉知溫瓊昕被人扣了黑鍋禁足其中沒有溫瓊暄的手筆?抑或是說,你覺得如果溫瓊暄如果
登臨帝位,是能容得下殷侯你呢?還是能容得下溫瓊昕?殷侯滿腹籌謀,皆是為旁人做了嫁衣,您可甘心?”
“溫瓊暄這混蛋!”殷挺這下也是終於想明白了,他衝著顧允檀道:“謀逆死罪,本將不怕死,可本將的妹妹和外甥並未牽涉其中,諸般因果皆是本將一人為之。敢問燕王殿下,本將若是能帶著殷家軍幫你解了京中之危,燕王殿下可敢允諾保本將的妹妹外甥一條性命?”
“能,”顧允檀答得毫不猶豫,語氣鏗鏘,“殷將軍起兵謀逆,溫瓊昕不可能不受牽連,旁的本王不敢保證,但本王能保他性命無虞;殷侯和殷將軍若能助本王解了京中之危,功過相抵,陛下會如何處置殷侯和殷將軍本王不知,但殷家軍上下謀逆的汙名可洗,隻要殷家軍助本王解了京中之危,本王可向陛下言明,對殷家軍眾將士既往不咎。”
“你說話算話?”顧允檀已然收了手中□□,殷挺則趁勢站了起來,他道:“本將不怕死,也不吝嗇這顆腦袋,但我殷家軍將士,也曾是征戰沙場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隻是聽令行事,本意並非謀逆,隻要燕王殿下給我個準話,保全我殷家軍眾將士性命,本將就助你解了這京城之危,到時候,你押著本將去找那皇帝老兒見罪便是。”
“殷將軍果然豪爽,本王也自當說到做到,”顧允檀又轉向殷侯爺,問:“殷侯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