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侯幹脆的下馬行禮道:“隻要燕王殿下說到做到,老夫和殷家軍上下任憑殿下差遣。”
顧允檀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兩天沒闔過眼了,剛和殷挺對戰也著實消耗不少,可顧允檀半點時間都沒敢耽誤,在月溟關的駐軍還沒搞清楚顧允檀怎麼敢用叛軍的時候,就已經整頓了殷家軍上下,率軍去解京中之危。
京中,溫瓊暄數日強攻,京中的守衛也終於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盡頭了。溫瓊暄給扶翼下了死命令,最多一日,務必拿下城門,可卻突然收到了月溟關之危已解的消息。
“半日,”溫瓊暄手持長劍,頂著滿身的疲憊在地圖上比劃道:“本王在給你半日,拿下城門,隻要有那些個皇親在手,顧允檀就算回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末將聽聞燕王妃還在殿下手中?”扶翼提議道:“莫不如拿著燕王妃相要挾,逼燕王退兵,也好給咱們攻下城門多爭取一點時間。”
“你想都不要想!”溫瓊暄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把人提到跟前,怒氣衝衝道:“我告訴你,本王不可能拿著意兒去冒險,你也休想打她一丁點主意,她要是蹭破點皮,本王就扒了你的皮!”
扶翼爭辯道:“拿著燕王妃去要挾燕王和拿著那些皇親去要挾燕王有區別嗎?現在拿著燕王妃去要挾他,還能為咱們兄弟們攻下城門爭取時間,如果燕王帶兵抵京咱們還沒拿下城門,到時候咱們腹背受敵,後果王爺比末將更清楚。”
“拿誰要挾他都可以,就是不能用意兒,”溫瓊暄失神的嘀咕一句,臉上又恢複一貫的冷硬,“去攻城,半日之內拿不下城門本王自有打算。”
直到人走遠了,溫瓊暄還遲遲回不過神來,拿著鍾意去威脅顧允檀勝算有多大他不是不清楚,可若是自己真的這麼做的話,鍾意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吧,或者說,自己不希冀她的原諒,隻是不想在她的心裏平添怨恨罷了。
這個時候怎麼做才是最有利的,溫瓊暄心裏比誰都清楚,他隻是下不了手罷了。
自己和顧允檀之間的較量,還沒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扳回勝局。
中軍帳內,鍾意長時間收不到外麵的消息,免不了焦急踱步,她想了片刻,還是衝外喊道:“來人。”
門外的看守立馬跑了進來,想來是溫瓊暄吩咐過了,是以這人對她態度還算恭敬,他道:“小貴人有何吩咐,咱們王爺說了,隻要小貴人不出這個營帳,您想幹什麼都行。”
這些人原本喚她燕王妃,不過有次當著溫瓊暄的麵叫被他好一番指教,這些人便長了記性,為表尊重,便喚她一句小貴人。
鍾意斟酌了片刻,問:“你們夜大人呢?我和你們夜大人是舊識,可否請她入賬一敘?”
“夜大人不在,”那守衛老實道。
不在?鍾意免不了多想,夜無歌不在,那想來銀鷹衛也不在了,溫瓊暄攻城的時候不帶著夜無歌和銀鷹衛,那他又會把這些人安排到哪裏呢?
那守衛看她沒別的吩咐,搖搖頭就下去了,帳外另一個守衛將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楚,隨口攀談道:“裏麵那位小祖宗找夜大人?挑釁,這擺明了就是挑釁啊,得虧咱們夜大人不在,否則這帳裏還不得鬧翻了天。”
“夜大人在不在跟這有什麼關係?”
“一山不容二虎啊,”那守衛雙目炯炯有神,“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咱們王爺對裏邊那小祖宗是什麼心思,再想想咱們夜大人,風裏來雨裏去的也追隨了咱們王爺這麼多年了吧,夜大人要是知道咱們王爺在軍營裏玩金屋藏嬌,那可不得掀了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