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瓊暄定定的瞧了她片刻,下一刻劍芒裹挾著氣流披風而來,夜無歌側身躲過迎麵一擊,手持玄月架住了右側的一擊,另一隻手留出餘力朝著溫瓊暄便是一刺,溫瓊暄躲閃不及,左臂生挨了一刀,當即聞見了血腥。
溫瓊暄勾唇笑了笑,半是苦澀的想,曾經自己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刀,終於把刀尖對準了自己。
一個又一個,鍾意是如此,夜無歌也是如此,那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夜無歌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手持雙刀呼嘯而來,刀鋒淩厲,一招一式更是嫻熟至極,直直的把溫瓊暄逼到了牆角,溫瓊暄持劍扛下致命一擊,無奈道:“你果然更適合用刀。”
“你果然更適合用刀,小丫頭,挑把合適的刀刃為本王效力如何。”
“別後退,更不要躲避,把你的刀鋒亮出來,讓本王見識見識你真正的本事。”
“屬下今日接了王爺七招,王爺輸了,先前的約定可還算數。”
“小丫頭,怕血嗎?”
“怕。”
“那你還敢為本王殺人嗎?”
“敢。”
溫瓊暄找準夜無歌出神的時機,借牆使力淩空而起,下一瞬就躍到了夜無歌身後,夜無歌反應過來急忙應付,身上還是憑空多了一道劃痕。
“你這套刀法是本王親手教的,本王既能教你,自然也知道他的破綻在哪,”溫瓊暄說話間的工夫朝著她的右肩又是一劍,“拿著本王親自傳授的技藝來對付本王,你可真不會讓本王失望。”
夜無歌匆忙變幻刀法,刀鋒旋轉直取溫瓊暄麵門,溫瓊暄閃身躲過,直接挑了她左手手筋,夜無歌悶哼一聲,刀刃鏗鏘墜地,右手發力在溫瓊暄背部留下一道狹長的劃痕,溫瓊暄吃這一招又豈會罷休,下一瞬,夜無歌右手玄月又被挑飛。
夜無歌本就重傷未愈,此刻應付起來頗有些吃力,溫瓊暄卻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劍芒直指夜無歌咽喉,夜無歌以手作爪,鷹鉤一般自劍身劃過,在溫瓊暄麵門留下幾道鮮紅的血痕。
二人交手多時,騰轉挪移之間互有損傷,夜無歌身上多處劍傷,溫瓊暄身上除了玄月留下的刀疤,還有夜無歌一手一個留下的血窟窿,銀鷹鐵爪終於用到了溫瓊暄自己的身上,鑽心的疼痛沿著傷口蔓溢開來。
夜無歌彙力五指,直取溫瓊暄脖頸,溫瓊暄雖然閃躲,還是聽到了衣衫撕裂之聲,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他側眸去看,肩膀之上赫然五個正突突往外冒著鮮紅液體的血窟窿。
夜無歌找準時機,直取他心脈,溫瓊暄慌亂應付,白刃進紅刃出,淚水並著血水沾濕了夜無歌的臉龐。
溫瓊暄還沒意識到已經結束了的時候,就見夜無歌像一朵凋零的花朵般在自己眼前緩緩的倒了下去。
她本來有機會可以取了溫瓊暄性命的,可不知為何,對上自己整整追隨了十一年的人的臉龐,手上驀然就卸下了力道,可她還是忘了,溫瓊暄的劍鋒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啊。
溫瓊暄注視著那再無焦距的眼神,忽然在她跟前慢慢蹲了下來,他感覺到疼,可是這種疼痛卻並不是來自於軀體的,他的臉上傳來濕熱的感覺,可能溫瓊暄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落了淚。
溫瓊暄呆呆的愣了許久,忽然抬手把那已經微微發冷的屍體抱進了懷裏,他想了想,還是幫著夜無歌把淩亂的發絲梳理了一番,取出帕子把她臉上的血跡擦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