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今。

她還是連連搖頭。

那禦醫見狀,也好聲好氣地繼續道:“郡主娘娘,您可是經常夜裏手腳冰涼,月信來時,便會腹痛難忍?”

程今今點了點頭。

“若是按微臣的法子,不出三個月便可好轉了。”

程今今還在猶豫,她自從有次嚐了這古代的藥後,便再也不敢嚐第二次了。

那苦味似是帶著穿透力,剛入嘴的那一刻就可讓她舌根發麻,喝下去後,不管漱了多少水,嘴裏的苦味還是去不掉的。

況且,她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麼大病,用不著治的。

可周言並不這麼想,在他眼裏小郡主就算是被蚊子叮一下,都是要請大夫來看的,況且是這病。他看著滿臉不情願的小郡主,心裏止不住的發軟,一麵想要依著她,一麵又擔心起她的身子。

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他。

全屋的大夫,下人,看著平日裏肅殺陰鷙,就算對著皇上也不會露出個笑的九千歲,彎下腰來,半跪在郡主榻前,帶著討好的笑,軟聲軟氣地哄著:“就吃三個月的藥,好嗎?”

他頓了頓,眼裏柔的能滴出水:“我擔心你,若是不願喝,我陪著你喝怎麼樣,你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

那禦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還是平日裏的千歲大人嗎?還有啊,這藥是能隨便喝的嗎?他剛想插嘴,就被旁邊的其他大夫狠狠拉住。

糟老頭子,不要命了嗎?旁邊的大夫用眼神示意。

禦醫想扯開袖子,幸而小郡主還有些理智地說:“你喝那藥做什麼,平白無故的小心把身體喝壞了,罷了罷了,我喝便是了。”

周言那雙漆黑幽暗的眸子,忽而亮了起來,仿佛一瞬間綴滿了滿天星辰,他唇角微微勾起,眼角眉梢都透滿了喜意,仿佛遇到了什麼世間美事。

他年少時最大的心願便是可以常伴郡主左右,郡主是他的小月亮,將他從黑暗總拉出來,給他光明與希望。

如今,他最大的心願便是郡主一生安康順遂。

他也算得償所願了。

*

午膳的時辰快要到了,周言吩咐下人給這些大夫些賞賜,便讓他們退下來。

兩人用完午膳,小桃就把剛煎好的藥端了上來。

那藥剛放到桌上,程今今就不由地皺起了眉。

她將藥端過來,伸手舀起一勺,剛想湊近喝下去。

可那藥不知加了些什麼,苦中竟帶了酸,她剛喝下一口,便忍不住幹嘔了一下。

嚇得周言立馬湊了過來:“是這藥太苦了嗎?吃點蜜餞壓一壓。”

他馬上伸手取了早已備在一旁的蜜餞,喂到程今今嘴邊。

程今今輕輕張了張嘴,將蜜餞一口吞了,順便還故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手指,感到那指尖的顫意,她頓時什麼苦都忘了。

她突然覺得吃藥是親近周言的好時機,所以她咬著牙,又喝了一勺,放下勺子,皺了皺眉,便嬌聲嬌氣地說:“苦,還想吃蜜餞。”

周言馬上聽話的又取了一顆蜜餞,喂到她嘴邊,這次他刻意將手的位置放得遠了些,避免再觸到小郡主。

雖然他心中對這樣的親近是極歡喜的,但今日他已經得到太多太多了,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小郡主年幼懵懂,自然不懂這些舉動意味著什麼。

他已經卑劣無恥的將她綁在身邊,若是再誘她做下那些出格之事,那真是死了也不為過了。

周言看小郡主的嘴越湊越近,轉眼又要吻上自己的手指,連忙鬆手,將蜜餞丟入她嘴裏。

???這動作怎麼這麼像喂狗???

程今今嚼著嘴裏的蜜餞,恨恨的瞪了一眼周言,這個不解風情的死男人,就不信治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