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唱上一段啊。

周滿滿嚇得結巴,一雙眼怯怯的,心頭委屈得莫可名狀,剩下的話也不敢再說,也說不出口。

她吸了吸鼻子,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委屈巴巴抹眼淚。

是了,他是大反派嘛,才不是什麼人盡可欺的小奶狗呢。別看他之前不聲不響就覺得人家脾氣好,好欺負。

悶騷的人不愛說話,內裏也是騷得很,壞得很。

他現在肯定很討厭她了。

周滿滿扁扁嘴,起身要走,卻聽哐當一聲,虞懷簡把一把鋤頭扔在她腳邊。

“你幹什麼?”周滿滿問。

“種樹。”虞懷簡陰鶩的神情盡數斂去,隻是說話的口吻比初時要冷上許多,“你上次弄壞了一棵樹,得賠。”

“……行!種就種!”周滿滿快氣死了。

為了證明她真是來幹活,不讓他看笑話,還真吭哧吭哧的拿起鋤頭挖起坑來。

可她一個在現代社會被各種自動化機械慣壞的女孩子,哪裏用過鋤頭這種工具呀?不得要領不說,還震得自己虎口發疼。

偏偏她撐著一口氣,愣是不肯停下。

而虞懷簡呢?

他蹲坐在樹蔭裏,就水吃著幹饅頭,一下一下機械的嚼著。盯著周滿滿忙活的背影,目光晦澀難辨。

在聽到她各種念念叨叨的小聲咒罵時,露出一個極小極小的笑容。

很快解決完了午飯。

虞懷簡搶過她手中的鋤頭,意簡言賅:“我來。”

等她挖好得等到猴年馬月。

周滿滿卻十分有誌氣的把他瞪開,義正言辭道:“走開,我自己來。”

虞懷簡皺眉,“你要挖到什麼時候?”

“哼,不要你管。不自己來,體現不出我鋼鐵般的意誌。”

“……嗯。”虞懷簡由著她去了。

周滿滿挖坑挖得十分辛苦。

這山不是土山,底下埋著各種堅硬的石頭,一鋤頭下去,十有八九挖到的都是石子。

費勁兒不說,力道還震得她手臂生疼。

直到饑腸轆轆,周滿滿才停下來。

這一次,她可充分認識到糧食來之不易了。周萍給她烙了兩個餅當做幹糧,本來周滿滿麻雀胃吃不完的,這一次一點也不敢浪費,硬是強塞進肚子裏。

吃完後……吃完後開始犯困。

她小小的打個嗬欠,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幹活,這一休息,就睡過去了。

嗯,一覺睡到烏金西沉。

周滿滿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將將下山,落日餘暉照在臉上,無比舒服。

再抬眼一打量,發現一排樹木整整齊齊都被打理好了。

澆了水,鋤了草。

連她沒挖好的那個坑都種上了一顆小樹苗。

周滿滿很不好意~

“一直沒走。”

“誒?”周滿滿一怔,接著抿唇一笑,“還是擔心我嘛,謝謝你呀。”

“不是。”虞懷簡淡淡道:“隻是怕你們打起來出人命,我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