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再堅持,袁家康也不能丟下他不管,隻能留下來,繼續陪著他等。
終於等到了。
袁家康打量周滿滿一眼,剛才的鬱悶,這個時候都有了答案。
原來是在等自己的小媳婦。長這麼漂亮,難怪非要堅持了。
這小子還是個會疼人的。
周滿滿聽了前因後果後,強勢道:“你得跟我去醫院上藥。”
周滿滿非常霸道,非要拉著他走。
虞懷簡毫無辦法,明明身體可以反抗,心中卻十分受用,任由她拉著走了。
袁家康幾乎說破了嘴巴都不聽話的小子,因為她一句話就乖乖跟她走了。
袁家康愣了愣,無奈搖了搖頭,他說:“我還得先把馬送回縣劇團去,現在沒時間陪你去醫院了。不過醫藥費我不會賴掉的,你們上完醫院,可以去縣劇團找我。那裏很好找,你們隨便問個人就知道路。”
說著還給了他們二十塊錢。
虞懷簡搖搖頭,沒有收。
周滿滿本想替他收下來的,但轉念一想,怕他有什麼打算或者忌諱,所以也就沒說話。
袁家康再次頭疼起來,他隻好道:“這樣,我給你們一張……不,兩張我們劇團的票,不管任何時候過來,都可以直接過來找我。這樣行麼?”
這一次,他們沒拒絕,收下了。
袁家康解決了大事,這才離開。
周滿滿他們去了醫院,排完隊拿藥,周滿滿帶著虞懷簡去換藥室擦藥。
換藥室隻有一個護士在值班,護士看他們一眼說:“裏麵的隔間都沒有人。”
說是隔間,其實隻是幾道簾子隔起來罷了。
周滿滿拉著虞懷簡的手進去,一開口就讓他脫衣服。
“我自己來。”虞懷簡甕聲甕氣。
他藏不住羞意,現在他一垂下眼低下腦袋,耳朵再悄悄那麼一紅,周滿滿就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周滿滿沒好氣道:“你看看你的手,你要怎麼自己擦?背後還有傷口,你後麵長眼睛了?”
她停了一下,忽然危險的眯起眼睛,附身低問:“還是你不想我給你上藥,想外麵的護士姐姐給你擦?”
這話聽起來可太危險了。
虞懷簡知道,當她生氣起來的時候多難哄,不僅難哄,還會哭。
虞懷簡猛地搖頭,“不是!”
“那就脫!”
虞懷簡猶豫片刻,乖乖脫了上衣。
這一脫,把周滿滿看傻了。
其實她見過一次他裸著上身的模樣,不對,一共兩次,這一次是第三次。
隻不過,前麵兩次,一次是來去匆匆,她也沒好意思看仔細。第二次是夜色太暗,加上那天晚上她心裏沒注意別的事情,所以完全沒注意到。
第三次,這麼光明正大,這麼近距離的看。
發現很多傷痕。
背上和肩膀上。
新的,舊的,都堆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周滿滿看著看著,心酸得難受,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這哪裏都是傷,哪裏都要擦。
他以前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她輕輕的抽鼻子,果然是說哭就哭了。
虞懷簡見她眼眶紅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妙,以為是身上的傷口嚇著她了,立即穿上,低聲道:“我自己來。”
周滿滿抹了一把淚珠,含糊道:“誰讓你穿上的?藥都沒擦呢。你不讓我擦,我就哭給你看。”
這麼理直氣壯。
虞懷簡瞪她一眼,“嚇著你了不許哭。”
“我才不怕。”
她輕哼一聲,把他摁在椅子上,抽抽搭搭,“我隻是覺得難受。你說你是不是天天跟人打架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多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