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著就牙疼。

“一些是小時候調皮傷的,一些是練功的時候傷的,一些是老班頭打的,一些是幹活的時候落下的。不過都不礙事,一些早就不疼。一些看著嚴重,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

周滿滿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把藥酒擦到背上去。

先是被馬蹄踢到的印子,然後是肩膀上的淤青。

擦完了,還覺得不夠,應該是要用手按摩才能促進藥酒吸收的。

周滿滿沒有多想,一雙手柔柔的就按上去,撫摸拍打他的皮膚。

一動作非常輕柔,怕弄疼他。

她專心致誌,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神色全然變了。

在她一雙手接觸到虞懷簡身上時,他就猛地的繃緊身子,背部幾乎要弓起來。

在她輕柔的按摩下,皮膚迅速變得火熱。

像點火一樣,迅速就能燎原。

虞懷簡一雙眼帶著點暗紅,默不作聲扣住她的手,道:“可以了。”

“沒擦好。”

“可以了。”虞懷簡更加用力的重複,他感覺身體某處變得灼熱而難受,脹得生疼。

可當著她的麵,他什麼也不能做,隻能忍。越是忍,越是難受,要受不了了。

周滿滿還以為他是在逞強,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皺眉道:“你在鬧什麼?”

虞懷簡抬眼看她,眼中帶點求饒的軟弱,還有點無措。

“你——”周滿滿湊進他,正待說點什麼,但湊近才發現,他原來一直壓製著呼吸聲。

稍微凝神一聽,就能聽見他的呼吸已經紊亂,變得局促。

還有……臉上的紅暈,已經迅速蔓延開來。

不知想起什麼,周滿滿一雙眼準確無誤的往下看去,這一瞄就正好瞧見某處地方此時正揚著腦袋。

虞懷簡嚇得一個激靈立即夾起腿。

……欲蓋彌彰。

他猛地再度抬頭,正好和周滿滿四目相對。

兩人皆是錯愕。

周滿滿楞了片刻,腦袋終於轉過彎來,立即後退一步。

她無措的甩了甩,臉也終於被傳染變得通紅。她語無倫次道:“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我隻是、我隻是給你擦個藥而已。”

虞懷簡非常利索把衣服套上,粗喘著氣看她,半晌沒說話,也不敢動。

是啊,她隻是給他擦藥而已。

但有時候,她就是什麼也不做,對他來說,已經十分致命了。

不過他向來擅長隱忍,性格也很克製,一直都越界的地方。

這一次……這一次實在是沒想到。

真是該死。

虞懷簡心中滿是懊悔。

他暗暗咬牙,羞愧的低下頭去。

已經不敢看她了。

室內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高升起來般,兩人臉上的熱度始終都沒有退下去。

也許是過了太久,外麵的護士沒見他們有什麼動靜,不耐煩問:“你們還沒好嗎?”

“好、好了。”周滿滿心不在焉的應著。

又看了一眼低垂著腦袋,恨不得把臉埋到胸口去的某人,悄悄走近他。

她大著膽子問:“你……好了嗎?”

其實虞懷簡壓根一動也沒動。

他有些難堪的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換藥室。

隻不過這一次,虞懷簡一直和她保持距離,不敢跟她挨得太近了。

周滿滿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咬牙。

傻子。

離她這麼遠幹嘛,她又不吃人。

是她忘記了,考慮不周。

就算他是個不知道月事帶是個什麼玩意兒的男人,那也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