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拆你的骨,剝你的皮!”
一想起剛才那個無良司機,他不禁怒火中燒。原本那司機說三井是他今天換班前的最後一個搭客,所以與他談好一個價錢後便送他去目的地。豈知,剛走到半山腰時,竟把車停下來,對三井說他回程沒搭客,這一趟生意虧了,硬要三井加付了回程車費他才繼續開車。
向來說一不二的三井,最討厭的就是說話反複的人,加上他脾氣向來暴躁,一聽之下,立刻大聲抗議!然而,司機的聲音比他更大,無可奈何之下,三井便使出他的必勝絕招──說某黑幫切口,假裝黑幫人物。他之前就是憑這個絕招騙到那家旅館騰出一間空房給他,依樣葫蘆,再試無妨。
豈知,那司機“哼”了一聲後,熟稔地說出了比他更長更拗口的一連串黑幫切口,末了還揶揄他,“你的過時了,想唬我,下輩子吧!要上路就給錢,不給就滾下車!”
三井生氣地瞪他一眼,若不是自己有要務在身,怕耽誤了正事的話,他真的要好好地教訓眼前這個領“執照”的強盜,不然還以為三井壽那幾年的江湖生活是混著過的。
三井堅持不付錢,所以選擇下車。
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伏了忿怒的心情後,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隨身攜帶的小電筒,向不斷向上延伸的山路照去,呣~道路是鋪得平坦的柏油路,左邊還有欄杆扶手……不難走。
於是就疾步向前走。
拐了兩個彎後,就發現漆黑的山路不暗了,因為沿途開始有了路燈照明。
三井知道,這才是凶險的開始。於是,他盡量貼著山壁走,讓枝椏樹葉的陰影將他的身體輪廓隱藏。
山路的盡頭,是一扇大門。赤紅色的大門,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黯淡。雖然如此失色,然而,三井在距離它五百米之遙就發現了它,於是,暫時停下腳步,不再前進了。
背貼在山壁,三井拉高了風衣的衣領,以防寒冷的山風從脖子鑽進去。雖然此時還是夏天,但屬於盆地型氣候的山形市,每天的氣候溫差很大,中午的高溫,到了晚上也許就驟然降低,冷了。
他對濕冷的雙手嗬了幾口暖氣,然後探手入懷,摸出了一根香煙和打火機。
刁著香煙,三井觀察的眼睛,望著赤紅色的大門以及想像著大門後豪宅的光景。
那間豪宅才是他的目標。隻是,要潛進去還是找藉口混進去,他還沒決定。
突然,一陣孤單感湧上心頭……
他想霍士、想安西教授、想湘北組的每一個成員,還有他的朋友,鐵男、洋平、高宮、大楠、野間……以及阿部山雄……
中午,於前幾天被派往山形縣最上町進行病毒調查工作的三井,接到洋平捎來的壞消息:阿部山雄是內奸,已中槍身亡。
乍然聽到原本被警方扣留、失去自由的好友的聲音,他感到驚喜。然而,接下來他就感到驚震不已……阿部山雄是內奸!是內奸呐~
那個霍士最忠誠的盟友,安西教授最信任的學生,他三井壽最佩服的人……竟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由朋友變成的敵人,最是可怕,因為你永遠不會對朋友設防。因此,當這個不設防的敵人對你展開攻擊時,往往將你置於死地,永不翻身……
三井不禁苦笑……連安西教授信任了二十多年的朋友也會起背叛心,那麼還有誰可以相信?連教授也會錯,他究竟還可以對誰信任?洋平?湘北組的成員?鐵男?安西教授……
對!還有安西教授,以及安西教授的信念:永不放棄!
他既然加入了霍士,成為湘北組的一員,就不該在此關鍵時刻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