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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難道暈了一夜就老了七八十歲,需要別人扶著起來了麼?但是他沒有再推開那雙手,他不喜歡讓別人尷尬或者難堪,就算這種善意未必是他喜歡接受的方式。

“展大哥,那個,昨天都怪我,……

但是也不能全怪我,也有白老五小時候作孽的份。……

呃,這個,我不太會說話,你千萬別誤會我想不負責任啊。

不對不對,這個好像不是負不負責的問題,我想說什麼來著……”

白玉堂聽見丁月華開始在一邊語無倫次,真恨不得再揪條蛇扔她脖子裏去。

死江米團子,哪裏輪得到你在這裏負責任了。但是白玉堂沒敢說出口,他小心地在一旁揣測展昭的神色,這貓,好像越來越窘了,窘得兩頰慢慢掙出點紅霞來。

貓兒啊,有沒有聽過最難消受美人恩啊,何況是這樣的一位“美人”。

有趣有趣。

“總之,一句話,展大哥,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丁月華總算一氣嗬成的說出來一句完整的句子來。

完了,毀了。

說出口,連自己也覺得這一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越說越錯。

“哈哈哈”,白玉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今天方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啊!江米團子你也有今天,老懷安慰啊老懷安慰啊!哇哈哈。”

“你!”丁月華覺頓時羞得滿臉通紅。

今天算是讓耗子抓住把柄了,一世英名啊,真想把他那可惡的笑臉揪成麻花,氣死了。

丁月華暗暗握緊了拳頭,回敬一句:“你也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來日方長。”說罷,就走出洞去,自己解了坐騎,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白兄,我想丁姑娘也許是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得饒人處且饒人。”展昭懇切地說道,“畢竟是個姑娘家,讓她一分吧。”

“……”

白玉堂雖然沒說話,但是卻牽了“聽風”和展昭的“逐月”過來。

展昭寬慰的一笑,這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一邊鬥得你死我活,一邊又擔心小姑娘出事。不過他也不點破,兩人都上了馬,追著丁月華走的方向去了。

(第九章完)

第十章

“這江米團子究竟是不是坐上二踢腳了。”

白玉堂一邊手搭涼棚,一邊拽開領口一通猛扇。熱死白爺爺了,跑死白爺爺……的馬了,小丫頭跑哪去了,這麼一會兒功夫,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白兄稍安勿躁,我們一定是走岔了,不然以聽風逐月的速度沒理由追不上啊。”

展昭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嘹亮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來人應該是懷著深厚的內家功力的,這聲音竟像是以內力催發,所以傳的格外遠,聽起來格外有振聾發聵的效果。

好了歌。

白玉堂心裏一動。

來人越走越近,“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

一個滿身汙穢、須發糾結的赤腳和尚大喇喇的一邊執酒自飲一邊朗聲長嘯。

說他是和尚吧,他沒有落發,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著一身辨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一雙黑油亮的赤腳露在外麵,搖著腦袋悠然自得,左手裏抱著個酒缸,一步一飲,喝的不亦樂乎。

說他不是和尚吧,他右手裏分明持的是個化緣的缽。

說話間,竟把缽挾在腋下,手伸進懷裏去,摳摳摸摸,倒是翻找出個活物來,看得白玉堂一陣陣反胃。

赤腳和尚揪著活物,在眼前端詳一陣,念道:“小東西,不勞而獲豈是如此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