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嘿喲,方敬一路跑到半山腰,打滿了兩桶水,挑著擔子晃悠晃悠往喬家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山上樹木又多,方敬加快腳步,趕在天黑之前把水澆完,又跑了兩趟山泉那邊,把喬家的水缸也挑滿了。
他來了這麼久,喬家除了喬大夫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家裏的水杯毛巾什麼的,一看也知道隻有一個人用。老人家一個人住在山上,什麼都要自己動手,也怪辛苦的。
把兩壟菜地澆完,方敬累得一屁股坐在屋簷下,半天不想動,肩頭火辣辣的,疼得厲害。
他扭過臉,把T恤脫下來,一看挑水的肩膀已經開始紅腫了。
真是嬌氣!
方敬摸了摸鼻子,吹了一會兒山風,把T恤套上,摸到菜園裏把那幾個營養不良的茄子和辣椒摘了,又割了一把韭菜,去廚房做飯。
天都要黑了,岑九還在泡藥浴,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他們清早過來的,爬了一天的山,午飯也沒吃,這山上也沒個小飯館,不想餓肚子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岑九針灸完,已經到了八點鍾,喬大夫一臉的疲色,看上去竟比挑了一傍晚水的方敬還要累。
看到桌上已經涼掉的飯菜,對方敬的不問自取行為,喬大夫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方敬把飯菜再熱一熱。
“岑九呢?”方敬熱好了飯菜,迫不及待地問道。
“睡了。”喬大夫在桌邊坐下,頭也不抬地吃飯。
方敬跑去看岑九,岑九躺在堂屋一塊門板搭成的簡易小床上,眼睛閉著,果然睡得很熟,呼吸平穩,連方靠近了也沒有發覺。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岑九睡得這麼沉,以前無論什麼時候,隻要身邊有人靠近他三米以內就一定會睜開眼。
這老大夫雖然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不過醫術意外地好。
方敬摸了摸岑九英俊的臉,這一年多來,因為吃得好,營養跟上,岑九養好了許多,至少表麵上看來如此,臉頰上也有了肉,眼窩也沒有最初見麵時那麼深,臉上的線條看上去都柔和了許多,他比了比岑九的身高,發現岑九居然又長高了。
“吃化肥了嗎?都二十歲了,還在長。”方敬孩子氣地戳了戳岑九的臉,不高興地道,“長那麼高幹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讓他睡。”喬大夫走了過來,把簾子拉上,招呼他到前麵來。
“他沒事吧?怎麼睡得這麼熟?”方敬有點擔心。
“平時繃得太緊了,一放鬆下來就這樣。”喬大夫看了岑九一眼,目光落在方敬身上,“人挺勤快的。”
方敬滿臉黑線,心想他想問的根本不是這個。
“喬大夫,那個我真的腎虛嗎?”方敬憋了一天了,好容易岑九睡了,終於逮著機會問道。
他今天才二十六哎,就腎虛,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早產兒,先天不足,畏寒體冷,現在年輕還看不出來,再過十年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方敬默默地盤算一下,十年後他才三十六歲,照喬大夫這麼說,他三十六歲以後就隻能看著岑九卻不能碰了?
“可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啊,而且我們房事也並不多。”方敬確實是早產兒,不過小時候家裏條件好,底子打得好,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一直倍兒棒,除了在床上的時候,那也是因為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