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2)

孟知年道:“你幫了我一次,心裏知道不用付代價。嘴上也知道就未必了。”

任無毒走過來,積極地道:“你要什麼?我有的都在身上,連我自己也算。”

孟知年微有點不悅,這會兒難受還沒消下去,咳嗽了幾聲。任無毒道:“你受傷了嘛,會有影響,要不要幫你看看。”

孟知年想說不必,但那人手就這樣探過來了,於是一躲,牽扯著愈加疼痛,眉頭忍不住皺了幾下。任無毒看著他笑,意味深長的。本來隻是有點不悅,給這樣的表情盯著笑過,不悅就上升為惱怒了。

“我的侍女不在,我要換床被,剛才被那些人的血沾過了。勞煩替我取一下。”

任無毒看看四周,笑了兩聲,問了櫥櫃位置,抱了床錦被過來。想他自從記事起好像就沒替別人做過這種事。不過也沒關係嘛。哈哈。

沾血的被子扔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孟知年又道:“請把屍體也扔在外麵吧。多謝幫忙。”

任無毒沒話也照做了,走回來沒停步直接一掌往孟知年身上劈,孟知年格手一擋,這時正提不起勁,當下就給製住半邊身體,錦被掀到一邊。任無毒是很直接的性子,要製住人就不留力氣,孟知年有些吃痛了,冷眼看著他。

任無毒笑笑:“別介意啊,是你請我來的。”說著一邊製著他,一邊伸手摸他胸腹間。摸得很用力,孟知年臉色有些發白,但一聲不吭。也不是給侍衛撞的,那夜皇甫九淵親近他時正不清醒,牽扯間手肘碰到了隱痛處,先前不怎樣,後來慢慢就發作起來。

孟知年道:“我請你來喝茶,別的沒附帶。”

任無毒道:“不帶?那你把我當侍女幹什麼?”手指隔著白色寬紫邊的常服掐住他胸側穴位,一股力道直灌進來。

孟知年道:“你不是自己趕著想付代價?”

任無毒還是冷笑,心想這人還真是挺別扭,來幫忙的弄得和來□他一樣。

過了一會兒孟知年仿佛好些,臉色恢複過來不少。任無毒收了手,也不擔心他反擊,直接就全放開了。“那潘大人呢?玩的時候一起玩,你打架倒不幫你,還要找我過來。”

孟知年不語,自己整好衣裳,下了地來。

任無毒略得意,笑道:“你雖然不肯說,但憑我的精深智慧,察覺你身體裏植有琉璃骨,吸附萬毒,一骨傾城的價,稀奇得得。要不要我幫你除掉?以前沒試過,不過差不了多少。”

“多謝,不用。”孟知年道,心想又不是牲口,什麼東西又差不了多少了,“心裏知道就可以,嘴上不用再說了。”

任無毒看看他,笑得寒冷:“隨你,反正折的也是你的壽,旁人管不著。”不過又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這許多天過去你也不想著殺我滅口,可見已經把我當朋友了。”

孟知年不否認也不承認。任無毒愈發得意了,知道這就叫默認。

十一、殿上

過後珠璃回來,請來大夫給看了看,言道沒大礙,又給送回去了。孟知年命家人通知廷尉府,將一具屍體幾個昏著的人領走。既然說是來為岩介堂主報仇的了,岩介堂主分明還沒死呢,要不要查下去就留給皇甫君決定。又命將房中血跡打掃過。珠璃詢問要不要告之老爺,孟知年斟酌一下,道隻將事情稟報,不要提任無毒來過。珠璃應了。

珠璃又問:“告訴潘大人麼?”

孟知年道:“不了,他也有事要忙。”

珠璃點頭,神色又有些不安,孟知年問她怎麼了,問了幾遍,珠璃道:“昨日潘大人複了官職,第一樁事是去城外安頓金河床事中的那幾個幫派頭頭,後來瓊玉來找我,說潘大人路上也遇了襲,他自己武藝高強並沒什麼事,岩介堂的堂主卻叫人暗箭殺了。聽說那堂主以前坑騙不少人,是專門來尋仇的。”

孟知年聽了不語,麵有沉吟。

兩日後,孟知年升殿前先閃去了後殿,借故悄悄翻了今日的奏呈。這時已由秉筆侍官開了封,留待皇甫君稍後翻閱。給撞見是大事,但他身手敏捷,耳力又好,尚不打緊。沒過兩本,果然見有人報潘筠辦事不力,請求撤其官職。奏呈署了名,乃是同出禦史台的一名同僚。孟知年將自己的另一本奏呈蓋在上麵,內容不甚起眼,不過略提府中發生之事,又道已查出兵器屬內府製造,並與自己先前在外遇到的襲擊有所關聯。

上殿時,兩本奏呈都不見了,誰也沒提這茬。皇甫九淵也沒什麼表示,按先前所說,將孟知年從禦史台調出,任了鴻臚寺丞,兼都水使,比原先提了一些,但按功勞也應得。潘筠的調度卻頗起一陣微喧,皇甫九淵不動聲色地,以他昔年功高,如今傷愈回殿,為表功勳加封少傅,位列九卿,比孟知年還高了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