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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一下就能叫到。不過不要他。”

潘筠板著臉,板了一會兒有點笑,接著就笑起來,俯下`身來吻住他。孟知年原本隻想拽他過來親一下臉頰的,這下子不由得也有點驚訝。潘筠吻的時候其實很溫柔,隻是剛才被啃住了,表現不出來而已。潘筠不是少年人了,比孟知年還長了五歲,因此這滋味也格外醇厚,格外令人心動,孟知年臉有點紅了,摟著他,手往下滑:“上來。”

潘筠有點失笑,按住他手:“不行,你都這樣了。”這回真不答應了,孟知年也知道他說得有理,很不甘心地放開被他按著躺下。潘筠這才得以站起來,出去了。

至於門外的大夫,倒也一時真沒反應過來是任無毒。

人來之後露出一股子寒冷的神情,道:“我倒不知道你有往死裏打架的愛好,這一掌幾天的功夫全白費,還要再搭上點進去。有意思得很啊。”

孟知年很沒所謂地一邊受著他的霹靂火一邊解著衣裳:“費你點藥材而已,別那麼小氣。”

任無毒也不等了,直接把他衣襟全掀開,潘筠在旁一看,就看得呆了。隻見胸上的兩三處淤青之外,肋骨下部是一大片的黑暈凝著,仿佛包裹著骨頭一樣透出皮膚,比淤青顏色要深一些,連著脖子上還有一點掐痕,這身子一眼看過去還當是成日被人虐待的。

任無毒冷笑著,就道:“別拿話趕我,不吃這套。晚上再浸藥浴,外傷自己扛著吧,有興趣多找人來打幾場。”

孟知年略笑:“你不是不吃這套?”

任無毒沒理他,哼哼著出去了。

潘筠卻有點笑不出來,等任無毒帶上門了,就看著他:“你怎麼回事啊?病得這個樣子怎麼完全不告訴我?”

孟知年道:“你見過有人這樣生病的嗎?”神色嚴肅一些了,“你老冤枉我要害皇甫君,你以為他瞧著我很喜歡?”

“這就是他寵愛我的代價。”

十七、仲夏

琉璃骨出自西域,為金項碧眼異獸的頸骨,狀透明,態柔軟,因這異獸常年食用含毒植物,故而能吸附萬毒,若取出植在其它人·獣體內,也可以從髒腑之中吸收毒素。至吸附多年之後,琉璃骨漆黑如墨,研碎下毒,象百頭頃刻死矣。

孟知年十四歲上開始跟在皇甫九淵身邊,受著他多年的寵愛,時而親自教導詩書禮樂,這當然需要代價,一為少君之話,二便為了此事。

有人對皇甫九淵下毒,就在附近的侍官親信之中,一個月幾次,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銀針不能試出。皇甫九淵慢慢地發現了,但他並沒發作,也不糾察下去,隻是摸清了下毒的規律,並命宮外心腹往西域重金尋了琉璃骨回來,有一夜把孟知年留在紫微閣,並不直接動手,而是明白告訴了他此話:以身植骨,代替我服毒,隱忍到事情結束的那天,便扶你為少君。

後來皇甫君的身體漸漸好了些,雖然時不時還會稱病,但已經不至於一連多日無法升殿。再後來,孟知年漸漸成長,到了該建功立業的年紀,皇甫君也很少派他出天都,還是時常留在身邊,把各種珍貴的用物和吃食賞賜給他。

孟知年從不告訴任何人這件事,雖然那時年少,卻咬得死死的,遇到過多次給威迫利誘,但真的沒有讓一個人知道。隻是偶爾心裏憋悶了,找些借口跟潘筠發發脾氣,但終歸也不曾說。潘筠隻是他的朋友,又有些像兄長,不屬於那利害關係牽絆著的一堆人裏。然而許多年過去了,這事情總也不曾結束,下毒的人和被毒的人彼此忌憚,始終沒有過別的動作。皇甫九淵不說,偶爾裝成病重的樣子,過一陣又不知從哪請來名醫醫好。那個人便也不輕易改變行動,隻是嚐試著各種症狀不一的毒物,有時在羹湯裏,有時在糕點裏,期望終有一天能把皇甫君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