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3)

歡?”

孟知年看他一眼,又哄一哄孩子,就還給仆婦了。那孩子果然就哭了,仆婦一路拍著往裏去,哭聲漸遠。孟知年覺得小孩子的哭聲很好聽,稚嫩的聲音純粹嚎啕著,什麼都不必理會。潘筠笑道:“他要是半夜哭鬧你就不覺得好聽了,等你什麼時候也當爹了就知道。”說完一呆。

孟知年沒覺出來似的,就往正廳走去了。

下手去查是避不掉的事,影子畢竟還是影子,也全然不會反抗。盧玉盤近日開始在畢秋庭和孟知年之間偶爾走動,這時捎了口信出城去到那處私宅,呆了兩日再回來時,帶來一個三四十歲仆婦模樣的女子。孟知年約了潘筠一同往見,那女子撲通一聲跪在麵前,說的是:“年輕時豬油蒙了心,把孩子送到暗館裏給人糟踐,如今他那沒用的爹欠了一身賭債,是需要這孩子來還的,請大人可憐可憐我們,就把他還給我們吧。”

盧玉盤皺皺眉,道:“不知她怎麼找過來的,牛皮糖似的趕也趕不走,驅逐出百八十裏了還會找回來。”

孟知年點頭,側身踱開那女子兩步,冷冷道:“如何還你的債,是你自家的事。他如今尚未脫離就私自去給別人做事,按規矩當處死。”

女子聽了哭求起來,孟知年毫不動情:“飛廉已是我的人,當年你若不把他丟棄今日也不會如此。現在要討回就隻有一具屍體,否則我可以給你一百兩銀子去還賭債,之後再無瓜葛。”

女子猶豫了一會兒,居然撒潑打滾起來,要去扯孟知年的衣擺,給很輕巧地避開,怎麼扯都扯不著,又去扔石頭捶地的,痛訴當官的不義,霸占她家的田產。旁邊三人看了好一會兒熱鬧,最後那女子終於鬧不動了趴在地上,喘氣一陣,想著還有這許多銀錢拿,一時也對付得過去,終是愁著臉答應。盧玉盤就上前聽孟知年交待了幾句,領著那女子下去,豔麗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鄙夷。

潘筠在一旁聽,大概也聽明白是飛廉為了替父親還賭債,去接了那刺殺殿上大員的活,中間牽線搭橋的就不知道是誰了。孟知年略歎氣:“要不要飛廉?他現在知道父母還活著,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聽我的話了。”

潘筠道:“要他做什麼呢?殺了他?”

孟知年笑笑:“老好人啊,看到人家身世悲慘,就不想著你自己了?”

潘筠搖頭:“我母親並非他的目標,隻因為看見了他就被殺,可見他內心已漸離良善。是你的手下,我不會要他的命,但請讓我親自廢了他的武功吧。”

孟知年平靜地道:“可以。過幾天我們出城,我會讓人把他帶來。”側頭沉默了一陣,努力向他笑了笑,繼而正色道,“是我的手下犯錯,我也代他向你謝罪。”說著竟從袖中取出那精鋼匕首,潘筠吃了一驚,見他動作極快地已經割下自己的一撮頭發,遞到麵前:“以發代首。”

發絲流動著細膩晶瑩的光暈,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孟知年手指鬆開,這頭發就散了下去,委落在泥塵中。

潘筠看了一會兒,風略緊,吹得衣擺輕掀而起。

“暗館是什麼地方?”

“不是好地方。”孟知年道,隨即不再談下去,“最近你大概要離開天都。什麼都別問,就離開吧。”說著轉身。

潘筠的目光從那些發絲上移到他的背影:“為什麼?”

“昨天有人奏請皇甫君派你重掌兵權,往東南沿海徹底剿除海寇之患。”

潘筠道:“我知道。”

“那麼你就順勢離開吧。我已經安排過了。”

“你要做什麼?”

孟知年沒看他的目光,走了幾步停下,又回來站到他的麵前:“我給你一次機會選擇,是不久之後和我一較生死,或者服從調度離開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