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屬下隻知一般的毒是傷害不了二島主的。」

鬼伶仃斂下眉,修長的手指摸了一下腿腹的傷員處,點了點頭。

* * *

褪去左肩的上衣,問天譴那隻骨骼分明的臂膀上自腕骨呈現青紫狀。

寂寞侯點燃一盞蠟燭,放置在距離較近的地方,彷佛再自然不過的舉動,手指按在後肩的穴位上,略使內力,暫阻了問天譴那半邊手臂在循環過程中的血液,另又劃破一道口,以唇相輔,吸出了不少黑血,吐在空空的杯子裏。其實若繼續下去還會有殘餘的黑血,寂寞侯卻停了舉動,示意問天譴運功衝破他剛才的遏製,完好的血液衝淡了這隻手臂的毒素。

「看樣子,還需要兩三日。」

問天譴點頭道:「嗯,這樣也比吾以血液自行化毒快很多。」抬手拭去寂寞侯唇邊的血跡,「去漱淨。」

「不見血無妨。」寂寞侯拉下他的手,翻轉過來,認真地以指腹滑過掌心,「吾該說罪劍疏於練劍,還是說,問天譴已臻心中無劍手中有劍之境?」

問天譴側身取過天伐劍,沒有打開,隻是放在了桌子上,「確實許久未開,吾不希望這次例外。」

「三日後,吾給你答複。」寂寞侯放開了他的手,轉過身,端起杯子,走到燭台跟前,瞇眼觀察,「到時也許會……」

「會什麼?」問天譴注意到他的眼色有異。

寂寞侯搖晃著杯子,問:「你不想知道這是出自哪裏的毒麼?」

「大概些頭緒。」問天譴沉思道:「當然,若得知確切之名,對防範下毒之人大有好處。」

「咳……咳咳……」似乎不大舒服,寂寞侯偏轉過頭咳嗽著,回手在杯子上麵又加了一個蓋子。

「你……如何了?」

問天譴拉起半邊衣袖,穿的時候有些掛礙。

寂寞侯走上前幫他將袖子拉好,肘部不必打彎就輕輕鬆鬆套了回去,望著他多年如一日的肅然麵孔,兀地淡笑了一聲,「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好友覺得如何便是如何。」

「你——」

問天譴的話到了喉頭,又說不出到底是什麼,隻得作罷。也許是太多,一時之間不知從何說起,滿是悵然。

「不管如何,咳,吃了午飯再離開吧。」

寂寞侯眺望舍外的長空,「你一向作息準時,到吾這裏已近晌午,料想從此離開再往會走,來得及在晚膳前到達。」

「三弟不來確實可惜。」問天譴由衷地慨歎道:「地獄島現在的食宿是他一手包辦……」

「好友在提醒吾之手藝如何差?」

寂寞侯的一句話勾起兩人的過往回憶——那段衣不裹腹的歲月,多少次相濡以沫,如今曆曆在目。

問天譴沉沉地笑道:「吾來做,你等吃就好。」

寂寞侯也許智冠群倫,可在廚藝方麵,還不如問天譴做得合胃,這已是幾個人之間的共識。

「怎麼好讓客人下廚?」寂寞侯話雖如此,並無半點客氣的意思。

問天譴單手拖劍,五指轉動,重新背在身後。

「嗯,我記得你這邊還有一些去腐生肌的藥。」

寂寞侯包含玩味地瞅著他,「地獄島上似乎我有留。」

問天譴皺眉道:「三弟許久不曾打掃儲物庫,不少藥受染,若非經吾之手過濾一次,能用的有限。」

「是你要用?」

「不……」

「那就先去做吃的,吾會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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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伶仃以為回來的時候會看到問天譴,顯然,那是以為。

日落西山,他從附近鎮子繞了一大圈回到破廟,仍沒見到問天譴的蹤跡。最過意不去的是他忘記給司命帶些幹糧,自己也是一天沒吃東西,竟渾然未覺饑餓,若非被問起,鬼伶仃也許壓根想不到五髒廟還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