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大哥交待的案子還沒頭緒,二哥也不見人……哪裏有心情吃什麼,即使吃了也食不知味。

司命很是擔心地在破廟外的林邊張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餓肚子是小,四島主的身子有個好歹,他可擔待不起其它幾位島主的輪番轟炸。隻可惜,四島主什麼都不說就那麼默默地出去一遭,又幽幽歸來,哪裏看得出異常?

若吩咐他做些什麼,倒是好了。

鬼伶仃坐在破廟的漏瓦之處,望著蒼穹中的朦朧星子,意識到業已入夜。

他推開兩邊的草垛來到戶外的空地上,寬袖一甩,長指探出,以相當詭異的角度勾起滿地落葉,打漩的葉子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引力盤踞,當他一指從中劃過,漫天散開,隻見每一片葉子都從中間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縫隙!

「四弟?」

期望已久的嗓音響起,鬼伶仃反倒長指橫銳一掃。

握住他腕骨向其後腰一扭的問天譴,詫異地閃開身形,劍柄上的流蘇穗被一分為二,散落泥土。

「四弟你心情太浮躁!」

鬼伶仃掙紮一下就不再動,閉一下眼,輕籲了口氣。

浮躁……

原來就是這滋味。

2007-8-15 16:40

二十三

問天譴握住鬼伶仃被他反扣住的手臂,輕輕拉到身邊。

鬼伶仃抿著薄薄的嘴唇一言不發。

「浮躁的時候,還是不要練武比較好。」問天譴鬆開了手,「若四弟有心事可以告訴吾。」

鬼伶仃的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二哥從青樓就開始與我保持距離,始終有一手臂在腰側,離開一趟回來卻又恢複如常。」

「你想不通的就是這個?」問天譴微揚劍眉,「四弟,這事說來話長,日後吾會有所交待,嗯,倒是有個事要先處理,來——」說著將他的肩施了一點力壓坐在草地上,隨之彎下腰,將鬼伶仃的衣袍下擺撩至膝頭,然後卷起褲管,露出半截白淨的腿腹——隻不過向側麵看依舊看到那隨時都有裂開可能的鉤口,手指觸碰了一下,感覺到一陣瑟縮,問天譴抬起頭,「還會疼?」

「是……」鬼伶仃把臉埋到了曲起的膝蓋中,聲音微弱——他記得二哥告誡過的話,以實相待,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

「你今日有走過遠路。」問天譴的臉色沉了下來,「在島上時不告而別,現在又枉吾之言自行其是,問天譴之言對四弟來說是否沒有意義?」

「二哥,鬼伶仃隻做該做的事,並無它意。」鬼伶仃眨一下眼,又閉起來,像是乏力地靠在後麵的樹上,「地獄島正值多事之秋,大哥很是擔憂,我想為他分攤一些。」

「一個人該做什麼固然要清楚,卻要有拿捏。」問天譴聽他一番話,語氣柔和下來,倒出袖中的一個藥劑瓶,彈開塞子,將藥均在掌心塗抹於鬼伶仃的患處,慢慢揉撫。

「這藥——」鬼伶仃聞到熟悉的氣味。

「嗯,與儲物庫中的一種藥同性,保存極佳。」問天譴的眉頭舒展了,「對你的傷很有好處,隻要沒有太大變故,兩三日就可生出新肌。」

「謝二哥。」二哥是去給他找藥麼?是他多想了麼?

「不要說謝。」問天譴搖搖頭,「換成是吾受傷,你會置之不理麼?」

「不會。」鬼伶仃立刻答道:「三位兄長若需鬼伶仃之時,莫說是傷,就算是死,鬼伶仃也無二話。」

「傻兄弟,問天譴並不要你為吾死。」問天譴淡淡地笑了,拉下他的褲管,撥開了那綹飄揚在額前的藍絲,將他扶了起來,「人之一生大風大浪終需自己闖,結拜當日,問天譴隻望兄弟四人朝夕如一。」

「嗯。」

鬼伶仃認真地聽著,每一個字都刻在了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