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
越靠近地獄島,那麼離真相,也就越來越近——問天譴一斂眉,眉宇盡是神傷。
鬼伶仃轉到了他的麵前,定定地瞅著他,「二哥……」
「什麼?」問天譴微微失神。
「不管發生什麼事,鬼伶仃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
問天譴的心緒一陣劇烈起伏,如偶然掀起的浪潮,晃動了船身,也動搖了薄弱的意誌力。
足下不穩,身形晃了晃,鬼伶仃的雙手搭在問天譴的臂彎上,輕輕籲了口氣,再抬起頭,發現那灼熱的視線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旋即,垂下了漂亮的眼睫。
「四弟……」
問天譴慢慢俯下頭,試探般輕觸他的唇。
鬼伶仃的肩略略抖動了一下,唇上溫熱的溼潤使他心跳加快,何況又是來自於心頭之人,似乎感應到對方的不甚確定,須臾,張開淡色的唇,低柔地應了一聲。對方細小的舉動使他的心扉豁然開朗,難耐那絲悸動,問天譴的舌探入鬼伶仃口中,稍帶一絲強勢之意地舔舐過唇齒之間的每個角落,繼而尋到了最為渴望的軟舌慢條斯理含吮。
「唔——」
饒是咬牙仍是發出了低吟,鬼伶仃麵頰赧紅,肌膚泛起一層迷人的光澤。
問天譴眸底如淵,一彎腰抱起了他,肩頭的發絲滑落在懷中之人的麵頰邊——
「今夜你是吾的——」
聞言,鬼伶仃一側麵頰,埋入他胸`前,那隻手握住了他的前襟。
「一直都是。」
2007-10-20 10:47
四十六
月色旖旎不如繾綣。
亂花迷眼不如風情無限。
曾以為巫山雲雨不過是世人貪歡,卻在身心合一的那刻體悟——
何謂銷魂,銷魂又為何。
鬼伶仃冰涼的手指都因無力施為而繃緊,反扣他厚實的肩肌,急促地呼吸。
撐起赤摞的上身,問天譴憐惜地托住他後仰的頸子,吻落在身下人的鎖骨處,黑白交織的發不時摩娑著鬼伶仃緊閉的雙眼。
滴落額上的汗水讓那因痛楚而麻痹的人睜開了眸子,呢喃道:「二……二哥……」
問天譴的唇回到了他的唇上,沙啞的語調滿含歉意,「受得住麼?」
被嗬護與珍視的幸福早已融入了四肢百骸,一點點壓摩上的傷又算什麼呢?
鬼伶仃摟住問天譴的脖子,主動去吻他的喉結,「嗯。」
迫不及待宣泄的欲望,克製到極限,再難忍受任何一絲煎熬,問天譴堵住他的唇,抓握搭在自己腰間的雙腿,下`身腫脹的欲望撐開了鬼伶仃緊至的內|壁,沉猛而毅然地攻至深處!
緩慢的抽離,快速的挺入,讓鬼伶仃無法接應,急促的呼吸不時溢出唇瓣。
被吸納的昂然在火燙的甬道中穿梭,燃起一簇簇火苗,連成一片外溢的欲望海,順著兩人接合之處,不斷流淌出汩汩黏液。
「啊……」
如水月光灑入船艙,交纏的人影在夜幕中猶自迷離。
鬼伶仃很想去吻那張他心疼的俊毅臉龐,奈何,全身毫無多餘的力氣,酸痛的腰不敢隨意扭動,彷佛一塊塊骨骼輕碰之下就會垮掉,小小的咕噥自唇底發出,引來攻城略地者的注意。
「怎麼?」短暫的話泄漏了男人的餐饜未艾。
鬼伶仃輕到極地晃下頭,那綹濕漉漉的藍發貼著鬢角,眉眼也越見倦然。
問天譴摟著他兀地翻了一個身,鬼伶仃迷茫地眨了眨眼,陡然發現自身趴在他的胸膛上,下意識一支兩側的胳膊,立即,那未著寸縷的身子展現殆盡,緋紅布滿了柔韌的肌膚。雖是小小的艙內隻有他兩人,但躺在那裏的問天譴是在暗處,隻有他獨對光澤,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二……二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