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是謝老六的女兒對不對。”陳顛忽然很是激動的對容蓉問道。
見陳顛異常激動,容蓉自然知道他必然是想到了什麼,點頭說道:“不錯,禾子的確就是謝老六的女兒。”
陳顛道:“謝老六一家想必是逃出了這裏,偏偏沒有帶走禾子,他們為什麼要丟下自己的親生女兒?這個問題,看來現在已有答案了,你還記不記得在李老四被毒殺的當晚,他的小兒子被齊老四帶走了,齊老四為什麼要在當晚將李老四的兒子帶到自己家中?這根本就是一件多此一舉的事,完全沒有必要的做法,實在太反常了。”
說道這裏,陳顛長籲了口氣,神情蕭索的說道:“他這樣做,也許隻有一個目的。”頓了一頓,才說道:“目的就是,他手中握有人質,避免李老四走上謝老六的老路。”
容蓉睜大了眼,張大了口,吃驚道:“你是說當晚李老四想要逃跑?齊老三為了讓李老四斷了逃跑的念頭,所以將李老四的小兒子接到了家中作為人質。”
陳顛歎道:“應該不會錯的,也許當年的禾子,就是因為這種原因被拋棄留在了這裏,然後被薛老二撫養成人,隻不過李老四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他狠不下心。”
容蓉道:“可是李老四為什麼要逃出這裏?”
陳顛目露悲憤之意,當他隱約猜測到李老四要逃走的原因時,心中便有一股悲憤升起。
“那是因為白天發生了一件他們沒有料到的事。”陳顛目光充滿了血絲,他因憤怒而握緊了拳頭,他的腦海中湧現出趙小花那玩世不恭的微笑,那張笑臉如針一般刺入他的心扉,如果當時不是自己給了趙小花那塊腰牌,也許趙小花便不會第二次光顧這裏,那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趙小花也不會命喪在此處。
容蓉自然能看到陳顛神情的異樣,也隱約猜出陳顛因想到了趙小花的死而在傷心悲痛,她踱著步走到陳顛身前,攬住陳顛的臂彎,柔聲道:“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替趙律師找到凶手。”
陳顛平複心緒,繼續道:“李老四當晚要逃走的原因,必然和小花的死脫不開幹係,嶽老大那些人,一定對我們隱瞞著什麼,我記得李老四死後的第二天早晨,我見到其餘幾戶當家人從嶽老大家中出來,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好像很疲倦,應該是徹夜未眠的緣故,可以肯定,他們當晚並沒有睡覺,而是在嶽老大家中待了一整晚,至於他們商量著什麼,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李老四被毒殺的事。”
“從這裏可以看出,但凡村中發生大事,幾戶當家人必然會聚集在嶽老大家裏一起商量對策,所以我推斷,在看到小花死在村中井裏的時候,他們也一定聚集在嶽老大家中,而就在當晚,李老四有要逃跑的跡象,但因為兒子被齊正義接走,所以他並沒有決定跑路,便被毒殺了。”
“一個生活在這裏不知多少歲月的人,忽然有要跑的打算,隻能說明,他有一個必須當晚就要離開這裏的理由。”陳顛說道這裏,目中又散出悲痛的光芒,在停頓了片刻後,他繼續道:“而這個理由,應該是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而唯一發生的威脅到他的生命的事,便是趙律師的死。”
容蓉掩住小口,驚恐之色溢於言表,在驚訝中恍惚了很久,才叫道:“難……難道殺害趙律師的凶手,就……就是李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