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完食物,逐漸安靜下來,悠遊擺尾,樓上傳來細小聲音。
“殿,殿下……不要……”
“咦?你是誰?”
“小民……元大人的……堂弟。”
“你跟翎初長得挺像,他人呢?”
“大人在樓下,喂魚。”
樓上靜默了會兒,趙日晏寒聲:“把他叫上來!”
元平楷急急下樓,連耳朵根也紅起,他含著羞意瞪了元翎初一眼,匆匆走出。
趙日晏猛得從二樓窗戶裏探出頭,對著樓下人喊:“上來!”
元翎初進了房,見趙日晏立在窗邊,臉上慍怒,一看到他就嚷起:“你什麼意思?”
“恩?”
“別跟我裝!你有點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什麼東西能瞞我!”
元翎初眨了兩下眼睛:“你在說平楷?”
趙日晏冷笑:“你讓他來作什麼?”
“送水果。”
“找個跟你很像的來送水果?你自己幹啥去了?小廝、侍衛誰不好送?”
“像嗎?”元翎初問,又輕鬆道,“我幾個堂兄弟都有點像。我在樓下喂魚,天氣熱懶得爬梯子,就讓他送。”
趙日晏默默看他,胸膛起伏兩下緩了脾氣,走過來拉著元翎初的手坐在床邊:“你要真存了那個心,我把你掐死……你有沒有良心,我對你這般好,還試探我。這段日子除了你,我還碰過哪個?”
開始不答話,一會兒元翎初道:“你想多了。”
“最好是我想多,否則……”趙日晏咬了他脖上喉結,舌頭伸出舔舐嬉戲。
隻一會兒元翎初推開他,僅僅是說:“天熱,咱們去中庭乘涼。”
隔一日,元平楷來遞話。元老爺想殿下親臨的機會,白白錯過可不好,辦個宴會,殿下跟前能打個眼熟也是好事。
元翎初站在二樓看著元平楷上樓,生嫩的小子很局促。
元平楷謹慎說完,趙日晏摸著下巴,頭也未抬。
“翎初你的意思,要不要玩玩?你家書香門第,才學都不錯吧,辦個詩會,你不最喜歡這些。”殿下麵前的詩會,跟著殿試差不了多少,最能留下印象,算是極大的恩寵。近日元翎初興致懨懨,趙日晏這舉動,有了幾分討好意味。
“好事。”元翎初側頭,“我幾個堂兄弟在定州都有才名,平楷,我記得你跟左大儒學了一手好字。”
趙日晏饒有興致看了下首跪著的人,發現他有一雙和元翎初極像的鳳眸,眼尾微微上翹。確實很像,有元翎初前幾年那會兒的風采。
元翎初的目光淡得沒有痕跡,稍稍抬眼,外頭一隻孤雁展翅,伴著唳鳴穿日而過。空氣傳來涼風,趙日晏走到身後,雙臂一展把人圈在懷裏。
元翎初沒動,低垂臉看著已經走到樓下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少年不小心昂頭看到他們,匆匆轉身離開。
“別看了。”趙日晏頭隔他肩膀上,狀似無意,“別打鬼主意……真惹怒我沒好下場,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元翎初不答。
詩會辦得很像樣,排場大,老爺們在側邊,茶酒伺候著觀看。趙日晏昂首走入花園,看了二十多個元氏子弟跪地呼號,一個個自報名號,笑起:“翎初啊,你這輩都用‘平’,怎麼就你用‘翎’字?”
“這要問父親,我不知道。”他父親高中頭名狀元,是元氏幾代從未有過的榮耀,元家由他父親開始邁上巔峰。父親春風得意時生了他,起這名字是有些刻意。
趙日晏作判,想想出來得急,身邊沒帶什麼東西作頭籌,左右腰身一摸,隻一塊玉佩,正要拿出,元翎初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