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葉青微微回過神來,在夢境和高燒之中變得遲緩的理智開始運轉,似乎意識到了他們現在詭異的氣氛,動彈了一下。這一動刺激到了陳墨,他的肩膀突然被用力壓在了牆壁上,陳墨的膝蓋蠻橫地插/進了他的兩個膝蓋之間,低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這一咬毫不留情麵,血腥味馬上彌漫開來。杜葉青悶哼了一聲,後腦勺撞在瓷板上,砰的一下,痛感讓他頓時徹底清醒了過來。他臉色微變,抬手扣住了陳墨的手腕,後者卻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小心地舔著他受傷的地方,像誘哄一樣慢慢撬開他的嘴唇,虔誠地和他接吻,想要用溫情重新麻痹他一般。杜葉青的心髒輕輕地酥了一下,縱容了十幾秒之後才強硬地推開這個年輕的身體:

“你還在做夢嗎,快放……唔!你……"

陳墨毫無征兆地把他包裹住了,有技巧性地動了起來。忙了一個月工作的杜葉青隻覺得一股尖銳的觸♪感紮進了大腦皮層,倒抽一口冷氣,軟軟地抵在牆壁上,大腦有片刻的空白。短暫的空白裏他聽見陳墨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不是說過麼?你說你一個人,很寂寞。剛好我也是一個人,我也在每天每天煎熬著,不如我們各取所需,不談感情,隻談交易……你對我也有感覺不是嗎?”

杜葉青的理智隨著他的動作起起伏伏,努力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原則,咬牙道:“你不懂,我不是……”

“隻是床/伴也不行麼?”陳墨的嗓音像惡魔一樣魅惑著他,“我們都是大人,這樣的關係恐怕青哥比我還要懂……你在擔心什麼?等你厭倦了,或者我厭倦了,我們隨時可以好聚好散……”

杜葉青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激烈心跳聲,他心動了,他喜歡陳墨,欣賞陳墨的身體,欣賞他的才能。但是他不希望把陳墨拉到這個泥潭裏麵來,如果隻是床/伴,如果不談感情……

杜葉青身體重新變得發燙,後腦勺死死地抵著堅硬冰涼的瓷板,想讓自己變得理智一點。陳墨卻突然鬆了手,雙手握住了他的腰,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他麵前慢慢單膝跪地,低聲說了一句“我給的預付和誠意”,然後額頭上了杜葉青的小腹。杜葉青瞳孔狠狠地一縮,隨後整個頭皮都是一炸,雞皮疙瘩迅速蔓延至腳底,下意識用力扣住了陳墨的肩膀,喘熄著,不可思議又迷亂地低頭看著身下人的發旋,最後一點理智像煙花一眼綻在了他的眼前。

………

“對,他還在睡,沒有退燒……昨晚停電,房間溫度太低……恩,再過半小時我叫醒他……昨天醫生有開藥……”

杜葉青難受地翻了一個身,整個人都跟虛脫了一樣沒有半點力氣,頭疼得好像要裂開。他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裏麵露出頭來,隱約看見一個穿著高領黑色毛衣的男人站在他床不遠的地方小聲打著電話。他一動彈,男人就回過頭來,低聲說了幾句,把電話掛掉了。

即使隻是躺在被窩裏麵,杜葉青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異常的高溫。他呻/吟了一聲,努力想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模糊的記憶,陳墨已經走過把冰涼的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杜葉青從下往上看著他的下頜,聽見他說:“昨晚受了點涼,又燒起來了。醒了就起床吧,我們去醫院。”

杜葉青在這樣熟悉的聲音裏麵慢慢回想起來了,心裏暗暗一震,但很快這種震驚就被隱秘的雀躍取代,反而像丟掉了什麼壓在他心裏麵的大石頭一樣輕快了起來。他盯著陳墨英俊的側臉,朝他伸出一隻手,陳墨把他拉了起來,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陳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