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浩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皮繩,皮繩上串著四粒白色的小球,順繩滾啊滾的。

他把皮繩在我脖子上扣好:“這是我昨天為你流的眼淚。”

我當然知道這絕不是珍珠:“你當你人魚啊?”

他抱抱我:“我走了。保重。”

飛機起飛之後我回到丁冬車上玩他的手機,無意中翻到他的相冊,全是他跟一堆奇花異草的床上照。

“你還真的喜歡跟照片上的人睡覺啊……”

“別動我的紀念冊!”

我掰過丁冬的腦袋來,哢嚓給拍了一張合照。

“你幹嘛啊?”丁冬忙著刪照片,我把手機奪過來,看著他。

他瞪著我,像演默片一樣伸手過來,我抓住他的手,順勢將他按在椅座上親起來。

攫取式的吻,一直纏綿在他舌尖,他反應倒是挺激烈,卻因為被我啃住嘴巴,隻能悶哼著抗議,我便騰出一隻手來,照著前兩天看過的毛片,將手探進他的褲襠裏,輕輕揉捏那要命的地方,在他鼻尖吐吸:“我做得不對?做得不好?”

丁冬眼珠子歪了一圈:“嗬嗬嗬,餘浩會殺了我。”

我順著他脖子一路往下舔舐,嘴角噙笑:“那讓他來啊……”

————5年後————

今天是樂樂的生日,因為陳誠有集訓去了台灣,照顧外甥女的責任當然義不容辭的落到我這個代班爸爸身上,為了過好這個生日,我們帶樂樂去了遊樂園。

樂樂明年要入學了,這個年紀總對身邊的一切充滿興趣,一個上午把我跟絨絨折騰的生不如死。

我這幾年過得很順,當然丁冬的說法是——因為我之前過得都太不順了。

大學畢業之後順利進入了心儀的外企,工作一年被提拔到北京的本部,沒想到金發帥哥大老板竟是我大四期間的炮友,一點潛規則加上一點自身的努力,兩年內讓我做到高級助理,房子供了,車也買了,黃金單身漢一名。

是,我成了gay,一個徹頭徹尾的gay。

我把餘浩曾經交往過的人都交往了一遍,丁冬在發現這一點之後說我瘋掉了。

我知道有這種情況,動物會根據氣味選擇交尾的對象。

餘浩交給我的那四個球,在他離開之後的兩個月之內縮小到快要消失了。

我在大半夜扯著一根皮繩到處找首飾店發飆,真相大白之後,有人告訴我,餘浩給我的是樟腦丸。

我當時的感覺就是,天塌下來了。

我大三大四都過得挺糜爛的,後來是直接搬到丁冬那個淫窟去生活的。

我們搞‘五星報喜’的那一晚,申樂找到那裏去,我當時樣子應該蠻風流的,穿了個倒三角,把杵在門口的申樂嚇了個半死,我手裏還揪著某個用完的保險套:“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申樂居然甩了我一耳光。

此後很多年,我們一直沒聯係。

一年前趕上申樂結婚,他給我發了喜帖,我開完會特地回了趟N城,卻發現他的老婆是姚淼。

新娘來敬酒的時候我說:“記得服展的時候,我們還說以後芳芳跟我結婚,你跟申樂結,然後我跟申樂搞在一起,把他的精Zi給你配種……”

我一個人在那笑了半天,一桌子的臉都灰敗著,姚淼當時紅著眼睛要向我潑酒,申樂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什麼話也不說。

我樂了:“丫頭,你也知道這事不好玩了吧?”

申樂回頭,光開口不出聲的說了三個字:“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