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夏剛要說些什麼......

“沈慕雲。”

逃課的兩人回頭看去,風吹動頭頂墨綠如蓋的香樟,暴曬的香樟葉散發出濃烈的香味,操場上跑步的口號聲,抱著一疊試卷的女孩白裙微微揚起,她就是校園裏所有男生的白月光,站在那裏就是一副夏天最美且雋永的畫。

張川夏覺得柳蔓能蟬聯三屆校花不是沒有道理。

“柳蔓。”沈慕雲說著她的名字,笑容已經揚起,眼睛亮得如同星辰。

張川夏不動聲色的看著沈慕雲高興的起身走向柳蔓。

柳蔓也看見了他,頷首笑道:“張川夏。”打了招呼。

張川夏也打了招呼,他想起校園中還有一句話是,當你極其在意一個人,那麼你的第一眼也總是隻會先看見她,在看見其他。

“柳蔓,你這些試卷抱到你們班上嗎?”沈慕雲將冰棍丟進了垃圾桶,接過了柳蔓懷中的試卷。

兩人的舉動沒有一絲怪異,張川夏看著她們,手中冰棍錯過了再吃上一口的時機,直接掉落了地上,他還沒有發覺。

“張川夏,我將這些東西抱到柳蔓班上去了,你先回去吧。”

兩人離開,張川夏看著她們牽起的手,眼鏡反射了光,那十指相扣的光路彎曲並不真切。

他轉過頭,知了聲才又響起,跑完步的學弟學妹們也陸陸續續的走了上來歇涼,張川夏看著地上化成水的冰,他手中隻剩了棍。

站起身,離開了。

張川夏抄捷徑回到教室裏,高三下學期都是自習了,整間教室都是書寫的聲音,他坐在座位上熱氣蒸騰,隻有電風扇的他們,就像是一群要熱死的魚,還放在了風扇之下用熱風吹幹。

張川夏看著窗外的香樟樹,知了還在不停的鳴響,這個夏天什麼時候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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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黨被分配在了學校最幽靜的教學區域,兩旁的香樟樹遮天。

樹下沈慕雲一隻手抱著試卷,另一隻手牽著柳蔓,兩人並不急著到教室,而是享受著短暫的相處。

高三壓迫著每一個高三黨的神經,文科生與理科生更加的水火不容,每次測驗都必須爭奪下年級第一的桂冠。

他們沒有想到,理科的年級第一正牽著文科年級第一的手。

“沈慕雲,你又逃課了。”柳蔓有些惱的看著她。

沈慕雲非常的心虛,說道:“教室裏太悶熱了,我就出來透透氣。”

“和張川夏一起?”柳蔓說出這句話也發現自己說錯了,這樣一句話說出口就像是......在吃醋......

“蔓蔓,你在吃醋?”沈慕雲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沒有。”柳蔓不去看她,以免被她發現自己在說謊。

沈慕雲是發現了也沒有戳穿,嘴角的微笑越發上揚,說道:“我沈慕雲喜歡一個人可是就認準了的。”

“我可還沒有答應你。”柳蔓偏開頭不去看她,小聲道,“話不要說得太滿哦。”裏麵帶著壞心眼。

“啊?蔓蔓,你不能這樣啊。”沈慕雲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不管,我不管。說好了的,等畢業後就和我在一起的。”

“說高中不談戀愛的人分明是你好嗎?”柳蔓轉過頭,看著高她一個頭的人,沈慕雲是不是又長高了?都高三了她還在長高嗎?

沈慕雲看著她,眼睛裏麵是藏不住的小星星,說:“我當初是在打發那些人,可不是在對你說。”

高一的時候沈慕雲課桌裏終是塞著各種情書,還有人在半路攔著她告白,男女都有。她拒絕了很多,卻還有許多別的學校裏的學生居然托人送情書,沈慕雲非常正式的拒絕,高中不會談戀愛。

情況略有所好轉。

但是情書收到最多的人還不止是沈慕雲還有柳蔓,柳蔓與沈慕雲高一同桌了一年,在清理課桌情書時一封同一人寫的情書,讓兩人都笑了。

這是寫情書的人也是在廣撒網,萬一就中了一個校園女神的芳心,他就是賺了。

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得逞。

沈慕雲提到這件事情,兩人都笑了起來。

說說笑笑的已經到了臨近高三黨專屬教學樓的小拐角。

“把試卷給我吧。”

沈慕雲把試卷遞給她,柳蔓將試卷抱在懷中,看著眼前總是帶著光的人,本是要說什麼的,卻被她一把抱住了。

柳蔓害羞的紅了臉,也緊張的看著周圍,道:“小心老師看見了。”

“知道了。”沈慕雲隨意應付著,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去注意有沒有老師。

緊緊的抱著柳蔓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總覺得柳蔓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卻一直都聞不出來是什麼香味。

大概就是柳蔓特有的香味。

柳蔓被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彼此的體溫透過夏季輕薄的校服傳遞過來,夏季的燥熱,香樟的清香,風一吹滿滿的都是夏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