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靳思危費力的扯開嘴角,“能告訴我這兒航空公司的電話麼?我想訂兩張機票,”
“我幫你訂吧,哪天的?”女主人拿出電話,按下幾個數字,
“今天,”靳思危想了想,“還是明天吧,最好明早,”
“這麼急?家裏有事麼?”
“嗯,”靳思危含糊的應了一聲,朝樓上走去。
“康樂呢?他好點沒?”
“差不多好了,”輕輕握著木製扶手,這樣的觸♪感,讓人留戀不已,“我等會兒就去醫院接他,”
沒什麼可收拾的,換上來時穿的衣服,已經洗幹淨,整齊的放在床尾,沒有一點汙漬,仿佛那些一起跌跌撞撞,爬山涉水留下的痕跡全都不曾有過。
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瞅著天色漸漸昏暗,靳思危跟客棧主人道了別,準備去接康樂。途中又路過那個賣轉經輪的店,在攤前停了一會,最終還是走了,那種玩意,帶回去就失去它的意義了。
“小夥子!”剛走沒幾步,忽然聽到後邊有人喊,靳思危回頭,是那家店的老板,手裏還拿著什麼東西,太暗,看不大清楚,
“這個送你,”老板遞給靳思危兩條繩,好多顏色混在一起編的那種, “我剛編的,正好兩條,和你朋友一人一條,可以帶來好運,”老板的樣子很誠懇,因為店就在煙雨陽光對麵,最近幾天老見靳思危和康樂四處溜達,於是對這兩娃也倍感親切,
“多少錢?”靳思危不好拒絕,更不好意思白拿人東西,
“哪能要你錢!送的,送的!留個紀念,”老板說著,硬是塞到靳思危手裏,有幾個遊客走過來挑轉經輪,老板朝靳思危笑笑,轉身跑回店裏。
低頭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原來是條手鏈,上麵有個小結,繞過去纏住就行。三種顏色的線交織在一起,珊瑚紅,寶石綠,藏藍,很豔麗,
崽子會喜歡吧。
康樂一覺醒來,身邊連個鬼影都沒有,房間裏透著幾束幽暗的月光,靳思危趟過的床上蓋著一床白被單,氣氛十分詭異。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鬼上身似的竄了起來,臉色慘白,猛地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靳思危呢!!靳思危哪兒去了?!!!”抓住路過的一個護士,聲音沙啞的嘶吼,
“什麼?”護士沒聽清,見他光著腳,催促道,“快回去躺著,地涼,”
“告訴我靳思危在哪!!”康樂急紅了眼,掐著護士的胳膊不放,“他不會不說一聲就走!你們把他怎麼了!!!”
“……緊隨?沒聽說過這人,”護士迷茫的搖頭,之前跟靳思危打過照麵的小護士聽到吵鬧聲,急忙跑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
康樂的爪子紋絲不動,掐得護士直咧嘴,好在人素質過硬,沒哼出聲,隻一個勁朝小護士使眼色,
“你先把她放開,有話好好說,”
“你先告訴我你們把靳思危帶哪兒去了!?”崽子不依不饒,眼珠子瞪得滾圓,頗有敢不交出人,就跟你們魚死網破的氣勢,
“他走了啊,”小護士哭笑不得,接著說,“他走的時候交待你在這兒呆著,他會來接你,”
“真的?”
“……我們從來不欺騙病人,”
康樂這才肯撒手,被他往死裏掐的護士甩了甩手,一溜煙沒影了。
光著腳丫踱回病房,康樂裹緊被子坐床上。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還好他沒事,還好他沒…那啥。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黑影躬著身子,躡手躡腳走進來。
“做賊呢?”康樂悶聲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