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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日子你訂吧,女士優先,”康樂如她願,不如不行,耐不住讓這麼水靈的大眼睛往死裏盯,表麵風平浪靜,背後暗流湧動,他估摸著自己要說個不字,這姐姐能用她手裏那點權把自己玩死,

許丹丹回他一個暖暖的笑,轉頭看向蔣纖雲的表演,手一揮,5.0。這分給的,嘖嘖……康樂帶著幾分歉疚,寫下滿分10。

輪到靳思危出場,這廝在校園歌手賽一路過關斬將,直衝前三名,冠軍賽安排在迎新晚會,算是壓軸。

看著一襲黑衣登場,燈光由明轉暗,最後隻剩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高腳凳,吉他,沒有伴奏,沒有開場白,多餘的東西一概沒有。

指尖撥弄琴弦,舒緩,低沉。嘈雜的會場霎時沒了聲音,似乎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等待台上的人演出。

側臉在白光照射下愈顯清冷寂寂,康樂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情,忽然他抬起頭,看向自己,明明置身一片黑暗中,卻感覺與他的目光有了碰觸,隻輕輕一刹,他笑了。

心髒在那刻漏跳一拍。

歌聲響起,不是之前表演過的重金屬,搖滾,暴烈,撕心裂肺。隻是淺淺唱著,一字一句,流入心底。

“醒來隻有我一個人,分不清黃昏或清晨,空氣微冷,有什麼在流失慢慢降溫,一顆心往下沉,畢竟隻是太短的夢,彼此終於退回陌生……”

康樂沒有察覺,黑暗的角落裏,另一個人在看著他,眼裏閃爍異樣的光芒。

“你想我嗎,會偶爾想我嗎,是這樣嗎,飛揚的會落下,你愛我嗎,如果誠實回答,可是愛也讓人疲乏……”

“你知道嗎,我心快要溶化,是這樣嗎,壓抑的會爆發,你愛我嗎,愛我就懂我嗎,告訴我善意的謊話,告訴我善意的謊話,好讓我相信我不是……太傻…”

一曲終了,有人發出細微的掌聲,有人安靜的坐在原位,有人沉吟片刻,最終站起身,轟鳴的掌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康樂僵在那裏,一瞬間,內髒似乎擰成一團,不停攪動,幾乎讓人溺死,動彈不得。

他不敢看台上的人,低著頭慌亂離開會場,評分牌上空無一字。

第三十四章

靳思危懷抱吉他,看著那個人躲瘟疫似的從眼前逃離,胸口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強忍把吉他摔了的衝動,起身鞠躬,微笑謝幕。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康樂的心,弄懂了那是什麼。同時也清楚意識到那個人在害怕,他給了他機會,歌裏唱的,一句句,全是機會……可他不要,逃了。

退到後台,扔下吉他,外麵雷鳴般的掌聲還在持續。靳思危倚著牆,低頭想點一支煙,打火機也跟他鬥氣似的,啪啪摁了幾下,愣是不著。不知第幾下,拇指已經發麻,火星倏地竄起來,煙頭忽明忽暗,深吸一口,把嗆人的濃煙吞進肺裏。

如果,如果再勇敢一點,我就可以為你拋下所有,康樂,為什麼你不能再勇敢一點。

“靳思危,許丹丹說她在外邊等你,”有人過來輕聲說了一句,見他不說話,轉身走了。平時雖沒有過交集,對眼前這人的事跡卻多少有些耳聞,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看那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先閃為妙。

靳思危沒聽到一般,坐在落滿灰塵的地上,煙起煙滅,一支接一支,直到手裏隻剩個空盒,才起身拍拍灰。

皎潔的月亮投下淺亮的光芒,像水一樣傾瀉開來。悶熱的城市,連夜裏也被一層透不過氣的熱浪籠罩,渾身毛細孔都在叫囂,想衝破桎梏的牢籠。

三三兩兩人群散去,路邊小樹林不時傳出情侶嬉鬧的淺笑聲,靳思危拖著步子,沒見到等他的人,便開始漫無目的閑逛。月桂已經盛放,甜膩的花香縈繞在鼻尖,煩躁情緒終於得到些許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