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非搞那麼複雜,費了巴勁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證明兩人有在一塊兒的可行性,想讓周圍人都認可。那人要不認可,咱倆還能吹了不成!
“要證明是不,行,我他媽就弄一證明給你看,”靳思危憤憤的把煙摁滅,踩下油門,沒去學校,往老爸單位奔了。
整個下午,康樂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半年時間,他從基層小兵榮升為宣傳部部長,學生會的事也越來越多。J大的金色年華藝術節在夏季迎來二十周年慶,會長親自交代,必須辦出水準,辦出特色,讓校領導滿意。
康樂打著哈哈附和,心說,最後那句才是重點吧?真他媽官僚。
這半年憑著那股聰明勁和無數鬼點子,康樂混得如魚得水。當然前輩們也水漲船高,許丹丹已然戴上副會長頭銜,會長寶座指日可待。康樂原本還有一爭高下的野心,轉念一想,要沒她自個兒還進不來呢,搶了人心上人,總得積點德吧,於是甘願擔任會裏最為繁瑣的職位,化身孺子牛。
神遊間隙,藝術節工作已經安排妥當,挑大梁的依舊是舉辦過各色節目經驗豐富的康樂部長,當初趕鴨子上架愣是把他磨出一身本事,不負組織厚望與人民群眾打成一片。大一到大四,就沒不認識他的人,這回不用愁沒人報名了,省得拉上自家姘夫出賣色相,想起上次就狠得牙癢癢,不知道那些女狼們在腦內扒光了他多少次。
說到許丹丹,康樂挺心虛的,姑娘都明明白白告訴自己,她看上靳思危了,或許在她眼裏,自己和那人是兄弟,興許能幫上點忙。這下倒好,忙沒幫上,把人拐上床了。哪天許丹丹要是知道他倆的事會不會把牆撓破,再罵句不要臉的狗男男?
心虛歸心虛,康樂沒想過退縮,好不容易才跨出那一步,該幹的不該幹的全幹了,事已至此,他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好在許丹丹挺沉得住氣,小半年的也沒怎麼騷擾靳思危,除了偶爾發發信息,打幾個電話約出去玩之類,當然這都無一例外讓康樂掐死在萌芽階段。
以前覺得自己挺乖挺善良的,自打遇上那廝,他肚裏壞水突突直冒,當然那都是對別人,誰要打他家姘夫主意,他能跟人玩命。於是偷看人短信,假扮人冷言冷語拒絕美女盛情邀請之類的事,就算不上什麼了。
這些事靳思危不是不知道,好幾次發現了還躲一旁偷笑,跟發現恐龍化石似的把康樂往懷裏攬,沒皮沒臉的問,你是不是特喜歡我呀,是不是特見不慣我和別人勾三搭四呀?你要喜歡我就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喜歡我……等等,能念上半小時。
想著,康樂不自覺嘴角上揚,自個兒在角落裏嘿嘿傻樂,手機就在這時候不識時務的響了,低頭一看,訕訕的跟在座各位道了謙跑教室外接電話去。
“幹嘛?”這點他不是該上課呢嘛,哪來的閑工夫打電話,
“你照片放哪兒?”那邊聲音挺急的,沒等康樂回答,幹脆甩了句,“算了!現在照張發我,半身的啊!掛了,快點兒,”
康樂愣了半晌,毛病!這麼想著,還是乖乖舉起手機衝自己哢嚓了一下,嗯,不錯,就是頭大點兒。
下午放學,溜達到車庫,牛B哄哄的大奔居然沒影了。康樂納悶,不是還生下午的氣呢吧。順道溜達到街邊包子店,買了二十個小籠包,十個白菜,十個蘑菇。打一巴掌賞十個小籠包的事近來沒少幹,怎麼說自己那一下挺重的,這麼想著,心就嘶嘶的疼。讓你手賤,打在他身,痛在我心,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回家一看,靳思危正坐客廳地板上埋頭苦幹,膠水,卡紙,剪子,彩筆,亂七八糟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