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好了啊,第四對,”康樂捅捅靳思危腰,朝遠處紫藤廊下望去,一白裙飄飄的女生低著頭,抬手捂住臉,想掩蓋不爭氣的眼淚,她麵前的男生手死死攥著褲縫,幾次想要張開懷抱,最終卻也紋絲不動。
“我說姐姐你就不能躲著點兒哭,”靳思危哀嚎,看來這頓飯是跑不掉了,他和康樂打賭,到教室前,如果遇到分手的情侶是雙數就他掏錢,單數康樂掏錢。
“嘿嘿,最近嘴有點兒淡,想吃海鮮了……”
龍鳳酒樓那大螃蟹他覬覦很久了,光想都流口水,眼睛眯得跟狐狸似的。
說狐狸,狐狸到。教學樓下那輛奧迪怎麼看怎麼眼熟,康樂還在螃蟹堆裏神遊,靳思危拉著他袖子就往邊上走。仔細一看,車上下來一人,邱品凡。
“康樂!”無視靳思危的黑臉,邱品凡奔了過來,“旁邊這位,你瞪啥?我又沒找你,一邊兒去,”瞅著他鼻孔冒氣,邱品凡拿眼睛斜睨他,
“憑什麼啊我就得一邊兒去?你哪根蔥?”靳思危拉過康樂,往身後拽,自然而然劃出一塊領地,敢踏進一步試試,
邱品凡見狀,眼珠從靳思危那兒轉到康樂身上,盯了半天,狐疑的問,
“你不說你不是同性戀,”
“……”康樂啞然,臉憋得像番茄,
“做了?”狐狸知難而進,扔了一天雷,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康樂骨頭渣都炸沒了,“嘿嘿嘿,不用說,我知道,”說完,眼珠又咕嚕一轉,
“邱品凡,你丫有屁快放!咱倆沒空陪你在這神神叨叨,”靳思危煩躁的開口,一見這人他就煩,恨不得嘎嘣嘎嘣把他給卸了,
一聽這話,邱品凡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眉心皺了起來,“我說你倆最近是不是整天黏一塊兒?”
“笑話,我倆哪天不黏一塊兒,”靳思危想走,懶得跟他廢話,
“靳思危我可告訴你,你們這事兒學校可有人知道了,那天我上廁所聽到幾個人在那兒聊呢,”
“聊什麼?”康樂推開靳思危,繞到邱品凡跟前,
“你說呢,”邱品凡無奈的一笑,“我當初那些事可沒少被人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是學校領導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吧,管他們呢,我那會兒鐵了心要讓所有人知道,倒是你倆?真不怕……”
這話裏有幾分擔心,康樂聽得出來。看了眼靳思危,他也朝自己麵麵相覷,眼裏有期待。
“隨便吧,知道就知道,”
康樂淡淡然的說,其實他當時手藏在衣袖裏抖得厲害。接著掌心就傳來熟悉的溫度,是靳思危的手,輕輕包裹住自己,握了一下,像是在打氣。
“行,沒別的事兒了,就跟你們知會一聲,怎麼說,咱倆也那啥過不是?”邱品凡衝康樂笑得神魂顛倒,
“別逼我揍人啊,”康樂一臉黑線,知道這鳥人在回味什麼了。
邱品凡燦爛的笑起來,沒再戲弄他,轉頭衝靳思危擰眉,“我那耳釘該還了吧?”
靳思危愣了幾秒才想起來,剛認識那會兒妖精把耳釘給了自己,他要不說還真就忘了這事。嫌惡的取下來扔過去,邱品凡沒說什麼,盯著手心那枚小小的銀亮東西看了一會兒,眼裏散發出異樣的光彩。
靳思危忽然想起之前這廝昏過去的事,心軟了一下,要開口卻被他搶先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