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段(2 / 3)

雙方的商談最後圓滿結束。而在這一過程中,有一個人始終沉默,他一直在觀察秦術的一舉一動,眼神銳利卻帶著一絲玩味。在那個阿拉伯商人功成身退後,他留了下來,對著一臉不解的秦術微微眯起眼睛:

“你叫Chin是嗎?我有個朋友在找你。”

你叫Chin是嗎?我有個朋友在找你。

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成功吸引了李商和秦術兩人的注意。秦術立時停住腳步,而李商也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對於李商來說,他一直都知道秦術的來曆不簡單,但他沒想到他的身份會如此可疑——

一個被他以保護的名義從加油站拖來的打工仔,竟然有著無比出眾的身手,這也就罷了,而他竟然還精通波斯語,注意不是簡單的“會說”,是“精通”,可以流暢地翻譯出那些晦澀的專有名詞、人名,在提到吊墜的曆史時也毫無磕絆。

最後,他還與本身的身份就很複雜的該隱·吉爾伯特有牽連,能讓該隱這樣鄭重地提出的“朋友在找”的人,會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李商無法想象。

對於秦術來說,在他聽見那聲“Chin”的時候,他就知道麻煩來了。說不清是麻煩找上門還是他自找的麻煩,總之,報應總是在人不經意間翩然而至,帶著它固有的嘲諷的神情。

他隻能歎一口氣,問道:“請問是哪位Winchester先生?”

該隱搖搖手指:“不,不是Winchester先生。”已經不是了。

秦術深知,會叫他Chin的,除了Winchester父子就是教會的人,他早已與Dull小鎮的教會失去了聯係,按理說不會有其他人再這樣尋他。

“他叫Keen,是個很囂張的家夥,喜歡以亞曆山大大帝作為參考目標,他說他在找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騙子,一個他一直忘不了的……奇跡。”該隱嘴角掛著個惡作劇孩子般的笑容,攤手,“這可是他的原話,Chin,你知道說的是誰吧?”

秦術斂下目光,並不直麵該隱的疑問,黑而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層淡薄的陰影。 “Keen……是嗎?吉爾伯特先生,那個孩子,還想要懺悔什麼呢?”他抬起頭,帶著一抹苦澀而坦誠的笑,“我隻能說,願上帝保佑他。”

該隱目送李商和秦術走出會議室,他伸了個懶腰,拿出手機,手指按下一個快捷鍵,他隻說了兩句話就掛斷了這個昂貴的越洋電話:

見到他了。真是……業報難償。

Keen聽著電話那端傳來忙音,不屑道:“不愧是摳門商人的典範,這點電話錢也計較。”

他囑咐手下親信立刻去訂機票,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Chin的身邊,至少要比那個已經有所動作的老爹快一步。

他太想念Chin了。想念他掰下饢餅讓他吃的微笑,想念他對他肆意擺弄PSP的縱容,想念他把他擊打在地的毫不客氣,想念他穿著那件讓他又愛又恨的白襯衫的模樣,想念他對殺戮的淡然,對折磨的麻木,還有他帶著Valpolicella酒香的懷抱,甚至,最後的記憶裏他瘦削脆弱的身體,手腕上淋漓的血跡……

業報難償?

Keen勾了勾嘴角,他巴不得越難越好。

白薔薇被鮮血染紅的一瞬,那個人就在他的心裏刻下了惡魔的蠱惑。

李商手指輕叩著深紅色的辦公桌麵,一下一下的聲響配合著他數著的疑問:

“一,你很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