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滑過林傾情略微顫唞著的嘴唇,好似惋惜般的繼續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用這份力量管理六界的。若是落到魔界手裏,隻會生靈塗炭不是?我不會的,我隻會滅去魔界,給大家一份永久的安寧,你說好不好?”
林傾情緩緩合上了眼,不再去看那個比魔王更可怕的笑顏。“你抓我來此,就隻為了告訴我我有多麼愚蠢嗎?”
“怎麼會,我說了我要救你的。”
“你既要斷我生路,又何談救我?”
“除了用他的清氣去除‘無解’,不是還有另一種方式麼?”
林傾情狠狠一眼瞪去:“你什麼意思!”
“如字麵的意思。”
“失卻之陣?難道你有神農鼎?!”
“嗯……應該不算是擁有,”和潤頓了一下,“應該算是……我要他做什麼,他便得做什麼……那種關係吧。”
“你真的夠卑鄙。”
“為了六界的安寧,一些小小的犧牲是有必要的。”
林傾情憤然道:“你到底哪裏不滿?我有十成把握能保住朔明的靈丹,你為何要毀我計劃!”
和潤笑了笑,低下頭來,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那,會是我的東西。”
林傾情眼神一斂,等的就是這個時機,積蓄已久的力量陡然發難。他強使出全身僅有的力氣擊向近在咫尺的脖頸,卻不料手還未落到上麵,便被那人一把握住了。和潤抬起頭來,眼中依然笑意滿盈,絲毫不見驚意或者怒意,“別浪費力氣了,我在你身上下了禁靈散,你就算打中我也是不痛不癢的。更何況,就算沒有禁靈散,憑你現在隻剩一成多的靈力,能逃出這裏嗎?”
“我毀了神樹本體,斷了六界生命之源你信不信?”林傾情冷然道。┇思┇兔┇在┇線┇閱┇讀┇
“信,但你不會。”完全自相矛盾。
雙手都被製住,和潤整個人籠罩在他身上,兩人目光交接,半晌無話。
終於,和潤歎道:“你這副樣子,真讓人倒胃口。”
林傾情皺了下眉頭,不屑去問那是什麼意思。卻見他鬆開了其中一隻手,輕揉著他的耳垂,“你的心,讓你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更美。”說著,那隻手離開了他被搓揉的發紅的耳朵,轉而向下,反複地在他的唇上抹來抹去,“就這麼把你鎖在這裏,也真不錯。”
“做夢。”林傾情扭開頭,避過那手指的肆虐,冰冷地說道。
“說的對,一旦除去‘無解’,就連我也無法阻止你靈力恢複。不過,怎麼想,也有百年的時光吧。雖然不長,但也不短了。”
林傾情聽的渾身發冷,盯著他說:“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你無法阻止我自裁。”
“何必呢,”和潤笑道,“他能給你的,我也都能,而且我比他懂情趣多了,不會每天隻跟你縮在那麼小的一個地方,不覺無聊嗎?”
“我和他喜歡怎麼樣過,不勞煩您來管吧?”
和潤轉而摸上他的鎖骨,細細的描繪著它的形狀,“是不用,隻是,我挺喜歡你的,你要是成天想著別人,趣味不是也少了很多嗎?”
“原來殿下的控製欲強到這種程度了。”
“那倒也沒有,我隻是說於你來說趣味少了點而已,於我來講並沒有什麼不同,或許應該說……更有趣。”
林傾情看著那笑容,無力反抗那隻手上上下下,忽然感到一陣暈眩,拉不住的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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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朔明隻是呆坐在床邊,任嵐將水丹推入額間。體內原本有些尖銳的煞氣瞬間便被水一般的溫潤包容住了,但心裏卻冷得發抖。
林傾情被擄走了,目的不明,身份不明,原因不明。秦曦拂也一並被抓去,連個可問的人都沒了。
巨大的無助感籠罩了他並不算多麼高大的身子,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如此恐懼,將要失去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那種恐懼。而唯一懂得如何安慰人的田易卻也受到重創,神誌不清的躺在他身邊,無形中加劇了他的脆弱。
“我去找!”門外傳來南離的喊聲。
“你就算找到打不過!阿易被他一擊就打成了這樣你也不是沒看見!”嵐怒斥道。
“阿離你冷靜點!傾情現在肯定沒有事,若是他……有事,我們自然能感覺得到啊。”煙塵在旁勸道。
“他既然誌在生擒,便不會害他性命。何況他將伏羲琴一並擄去,必是會堅持要替傾情驅毒的。在沒能弄明了對方身份之前,我們決不能衝動行事。”田易這一倒下,雷鳴便充當了分析現狀的這個角色,出乎意料的完全可與田易平分秋色。
南離握緊了手中的星炎環,眼中掙紮了數回,方低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