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水中感知能力大增,應不需我提醒你他們二人的細節動作。一會兒看準時機,出其不備攻擊小秦和那人,我趁機先將傾情搶回來再說。”田易壓低了聲音,對嵐耳語道。
嵐頷首,二人分開來掩藏到各自的出手的位置。田易使了個土遁術躲到懸空的台階下,正好可以聽清上方的對話。
“你給我說清楚,當初叫我替他驅毒可不是為了這個!”秦曦拂氣憤的聲音清晰可聞。
台上的那個人淡淡道:“你我之間隻不過一場交易,答應你的好處也會全數給你,為何這時多管閑事?”
田易不禁擰了眉,這聲音很熟悉,但語氣太過冷漠,一時想不起是誰來。
秦曦拂用身體護住了林傾情,道:“當初我們也說好了不會傷害他的!”
“朕並沒有傷害他。”
“那為何控製我心神,把他擄到這裏?!”秦曦拂的聲音滿是被暗算後的憤恨。
堂堂伏羲琴竟然被他人控製了心神,真是天大的笑話!太不可思議了,伏羲琴明明有郭煌千佛的神咒庇佑,會令窺視它神力的人腦崩而死……而且居然會自稱朕,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你沒必要知道。”那人的聲音毫無一絲感情,聽的田易不禁渾身發寒,“你若不想吃苦頭,就聰明些。”
秦曦拂啐了一口,“我向來都不聰明!你當初叫我救他,我便救他,誰知卻上了你的當。現在還想叫我雙手奉上他,休想!”
“這麼說來,你便是連神農鼎的性命也不顧了?”那人冷冷的拋出一句威脅。
秦曦拂竟然知道神農鼎的下落,卻蓄意隱瞞了?田易一麵注意著上麵的動向,一麵腦中轉了個幾個來回,淺淺的分析著各種可能。
“你!太過卑鄙了!”
“借你用來今天困住他們的昆侖鏡,還沒有用就落到了他們手裏,朕還沒有找你算這筆帳。朕雖答應救神農鼎,但條件是你替朕把事情辦成,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比較好,伏羲琴。”
“混蛋!”秦曦拂祭出自己真身,憤然衝上前去欲搏個死活,而在水中隱去身形的嵐陡然發難,幾道水箭向二人激射了過去。田易翻身而上,幾個箭步衝到了林傾情身邊,剛攬住他正欲退後,後背便吃了重重一擊,林傾情的身體脫手而出,他也被擊飛了十餘步以外,撞在了一白玉柱子上。
“阿易!”嵐驚叫道,在殿上的那人居然身影一晃便躲過了數道水箭,仿佛早就知曉其來路方向似的,眨眼間便閃到了田易的背後,抬手一道白光就將田易給擊飛,還將林傾情攬了過去。
秦曦拂則沒有那麼好的眼力,連吃了兩道水箭。幸好嵐並沒出手攻擊琴身,否則他這上古神器怕是也會受到重創。
那人麵遮白紗,卻是看不見麵容。隻聽他輕笑了一聲,上前揮袖撈起動彈不得的秦曦拂,道:“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危,時機到了你們自然會再見。”話罷,一道白光閃過,三人已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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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傾情幽幽轉醒,映入眼簾的不是那個粗陋的木質房頂,而是華光輝映的白玉。
渾身連動一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他轉了轉眼睛,映入眼簾的器具都精美無比,床軟軟的很舒服。整間屋子好像還是配合他喜歡的色調,深淺不一的綠色,玉白,深褐為主,其他花色的器具都是點綴之用。屋子裏沒有人間屋子慣用的熏香味,而是充斥著……
神息。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一個麵遮白紗的人走了進來,順著林傾情的目光坐在了床邊,道:“醒了?”
“你是誰?”
林傾情冷然問道,心下卻有了幾分計較,可這答案過於令他恐懼,隻是看了兩眼以後,他不由得別開了目光。
“提問卻不看人的眼睛,想必你已知曉身在何處,又何必有此一問?”
“我問的是:你是誰?”林傾情難掩怒氣,瞪了回去。
那人輕笑了一聲,卻聽不出是不屑還是覺得好笑,“真的想知道?”
林傾情定定的看著那片白紗上方的眼睛,默然不語。
“好。”那人抬手揭下了麵紗,笑盈盈地看著林傾情瞬間愕然的眼神,“可還認得我?”
“……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救你。”
看著那人用熟悉的笑容說出這句話,林傾情眼神卻隻餘一片冰冷,“你騙我。”
“還不算傻。”那人笑容不改,開口卻是與方才截然相反的話語。
“和潤,你到底想幹什麼?‘無解’不是你能解的。”
和潤伸手覆上林傾情額間的葉紋,滿意的看到他皺起眉頭,道:“你太過於善良,太過於天真了些。中了‘無解’卻並不驚慌,前來神界隻為替你的王謀取一個安全之地,對自己的毒傷卻並不求助。那麼隻有一個答案:你的靈丹早就不在你身上了,我說的可對?”
林傾情瞪大了雙眼,緊盯在那張麵孔上,口微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怎會如此單純?難道隻許魔界對你們靈界動心思,我神界便毫無染指之意不成?”和潤溫和的笑著,溫柔的輕撫林傾情的臉頰,嘴上卻說著於他來講最為惡毒的話。“隻是我比魔界那些雜碎聰明些,讓你自己拱手將他送上門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