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最快更新女主從頭蘇到尾最新章節!

最後,許諾離開葛老師家,也不是空手的——她拿了一袋子剝得幹淨的冬筍和兩尾大活胖頭魚回去。

冬筍是葛老師的媽媽前些天回老家挖的,胖頭魚是葛老師的爸爸下午釣到的戰利品,本來葛家還一直要挽留許諾吃晚飯,但是沒留成,所以收拾出來的回禮也特別實誠接地氣。

“紅梅,你去送送小諾。”才不到一個下午,葛老師的媽媽就親切地稱呼許諾為小諾了。

“爺爺奶奶再見!”關上門,原本的歡聲笑語都被按下了停止鍵。

師生兩個沉默地走下樓梯,老式小區的感應燈似乎時靈時不靈,這會兒還是下午四點,居然也亮了亮。

“許諾,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葛紅梅想到許諾帶來的禮物,尤其她意有所指地特別強調了那一袋簡裝玻璃瓶的東西,以及下午她對自己母親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兒。

雖然尷尬,但葛紅梅還是想要弄個明白。

許諾坦然地說:“在羊城,我被抽賽前檢查的時候,聽到齊領隊和您說的話了,後來去網上查了查某家軍的事,雖然沒有詳細名單,但是基本上確定葛老師您當時進了省隊不久之後就被某家軍招攬了吧。”

這是實話,許諾確實抽空上網查了。

她查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橫空出世的某家軍不僅在國內和亞洲的比賽大放異彩,就連世界級的中長跑賽事中都屢次包攬名次,當然,也查到了這個團隊上世紀末人才凋敝的結尾和本世紀初出現在網絡新聞中的後續——陸陸續續爆出的醜聞——某家軍使用興奮劑的醜聞!並且是團隊領導核心人強迫團隊中運動員使用興奮劑,給隊員親自喂服或者注/射/針劑興奮劑!一開始是隱晦的新聞,後來甚至有數十名運動員聯名、實名寫材料檢舉揭發,但是因為當時某家軍、女排、乒乓等項目被視為種花家在世界體育舞台上的最高榮譽代表,所以這事兒被淡化處理了。

“是啊,我當時入選某家軍,也是十分驕傲的……”可是後續的發展,誰能想到呢?葛紅梅艱難地開口,想要和自己的學生解釋些什麼,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舊傷疤再挖出來,卻十分艱難。況且體育界裏頭,碰了興奮劑就是一個極大的汙點,哪分什麼主動與被迫。

“葛老師,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主動選擇和被迫終究是不同的,您無愧於心。”最直觀的,譬如說正是因為葛紅梅並非主動選擇服用,所以才能在退役之後被上頭安排了重點中學教體育的事業編製吧。當然,許諾知道,這樣的安排終究彌補不了葛老師心底的傷痛。【所以說,還是我這個老人家太俗氣了點兒吧?】

葛紅梅勉強笑笑,任誰被學生知道了這樣不太光明磊落的往事都會覺得尷尬。

她把許諾送到樓下小區外頭的公交站,又說:“要不我幫你打個車回去吧。”兩個袋子還挺沉,小姑娘家怕是拎不動。

許諾笑笑:“很輕啊,公交來了,我先走了。葛老師,回學校見。”

【果然很輕?小姑娘提著冬筍的手還能抬起來揮手……回學校見,是指她還要繼續訓練嗎?】葛紅梅覺得,許諾這麼聰明,一定知道省隊和田管中心的盤算,但是她選擇繼續抽空練習,是不是說明她內心也是喜歡短跑的呢?

葛紅梅回家之後,才推門,就聽到她老父親哎呦喲了一聲:“紅梅啊,你學生走了嗎,不是說讓她把東西提回去,怎麼就忘了呢?”葛老爺子看著兩盒腦x金、兩盒青x保以及一袋塑料袋裝的玻璃瓶小罐罐發愁。

葛老師的媽媽對著老伴兒的手背拍了一下:“你別瞎動,小諾說了,那個玻璃瓶裏頭的膏方對咱們女兒身體好,叫她每天晚上睡前拿溫水化兩勺喝,不行我得放冰箱裏去,還得多盯著點,免得紅梅忘了喝。”

老頭子回來的晚,與許諾相處時間也就一小會兒,所以不如他老伴兒被‘洗腦’得徹底,聞言有些將信將疑:“這是什麼東西哦?包裝也沒有,標簽也沒有,別是三無的吧?”

“你懂什麼?小諾都說了,她外公可是老中醫,她從小就是外公外婆帶大的,小時候還沒學走路就先會背湯頭歌了,還跟著她外公一起上山采藥、給人看病呢,我跟你說,她下午幫我按了按背,我現在還真一身輕鬆了,小諾還說下個月來幫我針灸!紅梅啊,別聽你爸的,咱就喝喝看,反正也喝不壞嘛。”葛老師的媽媽這麼信任許諾,部分原因是許諾使了點非常規的小手段,還有部分原因是許諾下午的推拿按摩真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