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就開始執行。

許諾隔著房間門聽見手機鬧鈴聲,也聽見喝水吞藥聲,最後聽見爸媽窸窸窣窣小聲洗漱吃飯的聲音,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假期第二天,吃完早飯,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發呆——啊不,是吐納修煉。

這時候煉藥係統也不敢催許諾了,畢竟許諾昨天真真正正地用了自己一回。就這一回,還暴露自己這個當係統的都不如人家對規則了解得多,係統現在覺得自己需要麵壁靜靜,少說少錯——不過它也很委屈啊,從被創造出來開始,尋找到的每一任宿主都是從係統內拿藥方,從來沒有主動錄入過藥方的,它怎麼知道,自己還可以收藥方的嘛?它怎麼知道,收錄藥方對提升宿主靈力有這麼大作用嘛?

許諾靜坐了一個上午,下午便拿著課本來陽台複習了——當然,陽光直射下看書有些刺眼,於是她十分聰明地上半身坐在陰影裏,把一雙大長腿露在陽光中,頗為促狹地想:我這算是在……曬曬根麼?

過了一個短暫的假期,再回學校,上個月發生的事情仿佛已經過去很久了——也確實是,和近在眼前的會考比起來,‘高三一班的許諾去參加全國學生運動會拿了個百米第一’已經成了舊聞。

當然,會考其實難度並不大,所以高三一二班這樣的重點班,學生們依舊按部就班地複習功課。

由於鄧言的學籍並不在鎮海中學,所以會考這幾天講台旁的位置空出了一個,晚自習的時候還叫汪華天有些不習慣——汪甜甜也有些不習慣,總是借故往教室中間跑的大個子突然不在,沒有人一會兒一會兒地喊許諾……感覺冷清了些。

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許諾本人了,她依舊在晚自習的時候奮筆疾書,寫著高三同學們一樣好像永遠也寫不完的試卷。

她能有今天的成績,完完全全是靠她自己努力得來的,從小學開始和所有學生站在一個起跑線,當然,修真使得她耳目聰明也確實很占優勢。

會考當然是很順利,高三一班的人全部拿到了A

會考結束,鄧言也回來了。

汪華天倒是開始好奇:“老鄧,你學籍哪兒的啊?”

“魔都的。”

汪華天咂摸了一下:【魔都啊,好大學可多了,xx大附中也很多啊!要說高考移民,他也不該來寧市,去什麼新疆西藏內蒙的,可比東南沿海高考大省的競爭壓力要小多了。就日常看起來,老鄧家裏也不是沒這個實力吧?為什麼高三了轉學來咱們學校呢?】

琢磨了一下,沒想明白,但是汪華天也沒再追問,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已經開始學會尊重別人的隱私,聽人家願意說的,不瞎打聽人家不想提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班裏開始流行成立學習小組,結對子抽背課文單詞、相互出題什麼的,早晚自習都按照學習小組坐了,雖然瞧著有點亂,但是學習氛圍確實好。

賴老師看了幾次,也就沒有阻止。

許諾、汪甜甜、汪華天和鄧言四人學習小組就在這樣的風氣下自然而然地成立了。看著倒像是三個王者帶一個青銅飛——也許人家鄧言現在可以叫白銀了?

賴老師特意問了許諾一回,怕鄧言拖慢她複習進度。

許諾倒是無所謂,反正鄧言本人並不蠢笨,給他講題的過程就相當於自己重新複習了一下。

這天解完一道十分複雜且有各種提問陷阱的化學題,鄧言突然出聲問:“你們有考慮過,大學準備報什麼學校,讀什麼專業麼?”

汪華天眼神亮晶晶地說:“計算機專業吧。”

汪甜甜說:“會計?感覺算賬特別有意思。”

許諾想了想:“化學吧?或者中醫?”外公不是叨叨好幾次說自己不能無證行醫麼,那就去考個證唄。

汪華天和汪甜甜聽到許諾的後半句,直接就是兩臉懵逼:蛤?中醫?什麼鬼?

唯獨一個‘人生讀檔重來’的鄧言,心頭咯噔一下:【果然又是這兩個專業嗎?】

許諾反問鄧言:“你呢?”

“我啊,應該是金融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