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眼神飛快地在江戈和謝星闌之間看了看,有些尷尬和局促:“你們也來看煙花?”
謝星闌點了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薑雪梨抿了下嘴唇:“那,我們先走了,拜拜。”說完她就拉著閨蜜從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謝星闌看她走遠, 手背碰了下江戈的手,說:“怎麼說也是同學,遇到了打聲招呼啊, 你總是這麼冷冰冰的, 別人都會覺得你不好相處的。”
江戈不置可否, 其實他為人這樣, 認識他的人都習慣了, 要是某天他像謝星闌那樣揚著副笑臉跟人打招呼, 估計那人得嚇個半死。
“其實薑雪梨人挺好的。”謝星闌說。
她已經知道了江戈小腿裝了假肢的事,可這段時間班上都沒有風言風語出來,說明她一直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
能對別人的秘密守口如瓶,不因一時的刺激和傾訴欲跟別人談起,本身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上輩子他們兩為了爭薑雪梨還鬧得彼此都難看,現在卻在薑雪梨麵前談起了戀愛,人生可真是太奇妙了。謝星闌亂七八糟地想著,側過頭看了眼江戈,江戈正好也在看他。
他們站的近,能看清對方的眼睛裏,映出的隻有站在光亮中的自己。
那麼專注,純粹。
倏地,文化廣場上的燈海盡數熄滅,周遭陷入徹亮後的黑暗,人群中有一陣騷動。
謝星闌感覺自己的手被江戈緊緊握住,在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前,江戈已經低聲說:“別怕。”
謝星闌一愣。
江戈的手滾燙,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謝星闌甚至都沒想起自己怕黑。
好像有這個人在身邊,黑暗也沒什麼可懼的了。
他心裏一動,伸手抱住江戈的脖子,故意裝可憐:“你抱抱我就不怕了。”
江戈不疑有他,摟住了謝星闌,安撫般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跟哄孩子似的。
“我在。”他像自言自語一樣,輕聲說:“以後都會陪著你。”
謝星闌原本隻是想逗逗他,此刻聞言,心裏湧上股真切的動容和酸澀。
從來沒有人給過他承諾,說會一直陪著他。
不知是被觸動了哪根弦,他想起了上輩子最後的時光。親人全都去世了,朋友也一個個離開,隻剩下他負隅頑抗地支撐著。他那時候隻是個任性妄為、不受拘束的紈絝子弟,還沒從打擊中緩過來,就被迫扛起了所有的重擔。那個時候起他就不信這種話了,什麼會陪著他,沒有人的,親人不會,朋友不會,沒人會。
他隻能自己扛下來,奢望有人替他分擔,陪他一起麵對,終究也隻是奢望而已。
明白現實的無奈,按謝星闌的性格,本不該相信這種年少情熱時輕易說出的話。
可他現在莫名地想信,信江戈是真心的。
謝星闌悶悶地嗯了一聲,在江戈肩膀上蹭了蹭,把眼裏那點濕意蹭掉。
“砰——”
伴隨著人群的驚呼,天際有絢爛無比的煙火出現,陸陸續續,繽紛多彩的光芒明明滅滅地暈染著所有人的麵孔。
寒冬夜裏,火樹銀花。
江戈抱著謝星闌的腰,把人往自己胸`前摟,直到親密無間。
“不是說要教我接吻?”江戈覆在謝星闌的耳邊,也許是熱氣拂在謝星闌的耳根,他抖了一下,耳垂上淺薄的粉色顯得極為可愛。
江戈眼眸漸深,仗著隻有明滅不定的煙火光,沒人注意他們,就肆意地含住謝星闌的耳垂,不緊不慢地舔了幾下,啞聲說:“教嗎?我想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