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律令,四方無礙,心境空明…”

陣眼兩道金黃光線閃過,幻影急速後退,眾影便又化作一人。

“果然是個陰陽師?道行也不過如此。”身形一晃,漫天便又是白影,比剛才的幻術有過之無不及。

展昭腦袋悶悶的,一緊張,剛才那句咒語竟忘了大半,一把拉過正中的桌子甩過大半個圓弧,這畜生道行確實高,怪不得會被封印起來,自己怎麼就打破了呢?

桌子在幻影中遊走半圈,被一劍劈成兩半,劍光自桌間閃現,直對著胸口的心臟,那張臉似在瞬間起了變化,展昭仿佛看到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黑瞳,半圓形耳朵,白色絨毛,有些像玩具店的小動物,妖精,是白鼠狼妖?劍在離胸口兩寸怵然停住。

光影下白衣人麵色倏變,“糟糕,中計了。”

白影一閃再無蹤跡,同時間房頂上出現一團強烈藍光,顏色幾欲灼傷眼球,展昭死裡逃生,見此景還是惶恐的退向墻壁。見過書上絢麗的極光,隻是這光強烈到可以照亮整條甬道,像一顆藍色的太陽。心臟再次提到嗓子眼,中計?難不成是另一種妖怪?這妖怪竟然連形體都沒有,就一團光?那妖精道行如此高都要逃跑,自己該怎麼辦?展昭急速翻出圓洞,也顧不上哪裡是路,向前疾奔。

用盡全力向前跑,驚覺到處都是岔路,藍光竟無處不在,展昭覺得腦袋一團漿糊,隻是出去的路究竟在哪?有什麼咒語是除業障的呢?

展昭邊跑邊想,不知跑了多久,再也跑不動了,靠在墻麵喘著粗氣,目光望見藍光下的壁畫,又流下冷汗,畫竟然動了,那畫中女子一身紅衣,舉著一柄長劍,竟透過畫刺了過來,展昭急忙閃躲,女子劍勢不停,攻勢招招刺向要害。

俯身避開,一記掃腿,劍卻又從頭頂滑下,展昭側翻,那劍花舞的細密,已又追了來,散打隊的真人對練也沒有這麼逼真的,藍光下黑劍帶著幽幽反光,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蛇,展昭腿上使力,一個虛招,劍勢果然停頓,借機翻身跳起。這凡胎禸體哪裡禁得起這麼折騰,不知道祖宗們都是怎麼收妖的,這東西難不成也是妖怪?想起剛才的太極陣法,隻是隧道逼仄,根本施展不開,打鬥間移動了十來米。又一名女子透過畫衝了出來,同樣的紅衣,同樣的黑劍,剛才打鬥耗費了太多力氣,又跑了許久,此時早已力不從心,展昭心中焦急,奮力跑上另一條岔路,實在想不明白,就避個雨,怎麼會入了妖窩的?

沿著迷宮的一樣的隧道亂竄,跑了一條又一條,努力記著走過的路,正想著,卻不知被什麼東西拌了一跤,雙腿一軟,重重摔在地上,不,摔在肉墊上,藍光下可見那張不陌生的臉,正是剛才的白衣妖怪,想爬起身,可是手腳一囉嗦竟又壓了下去。

身下人皺眉,一歪頭脣角流出一道血痕,“死開。”

展昭一驚,妖怪受傷了?罷了,也不是好妖,死了一了百了,一直想挖自己的心呢,一骨碌爬起,全身戒備。

白衣也爬起身,抹了抹脣角,怨怒的看著展昭。

兩人對峙片刻,白衣舉劍再次攻來,展昭眼疾手快,仰身踢腿,那劍卻不是攻向自己,偏向幾寸外的後方,同時傳來一股刺鼻怪味。

回頭,驚詫的瞪圓了眼,這是什麼東西?陰兵?

幾隻蹦跳著的骨架近在咫尺,展昭看清最近的一具骷髏,光禿禿的一副,已經沒有丁點兒肉,白中透著幾許黑,仿佛生前中毒而死,頭顱間沒有眼球,泛著綠油油的光,下頜一張一合,吐著一團團黑氣,惡臭撲鼻,中午沒吃什麼,還是噁心的想吐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