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答話,一人之下的宰相沒吭半點聲,站在他後方的國丈就已先插嘴。「這種事怎能你說了算?」
「怎不能?」放下手,他抹笑轉過身。「國丈的反對,想必是擔心本官與叛亂者站同一方吧?本官隻能說,國丈您的擔憂是多餘了。昨日試藥一事已傳開,既然本官敢以身替皇上試藥,便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本官對皇上的忠誠。」
話一出,頓時讓國丈啞口無言,隻能說,昨日的事和皇上會有的反應全出乎眾人的預料。
同樣的藥丸,在不同人的身體裏竟會產生不同反應,他吃了是腹痛不已,皇上卻什麽事也沒,且在一上朝,便笑容滿麵地大力誇獎他的忠心。
別說百官們意外了,就連他也驚詫不已。這事照說不該讓皇上知道才是,藥師他沒這個膽,即使官員願意親自試藥,他也不該答應。
他揣測,該是皇上在服藥時多問了試藥的情形,藥師在不得已之下隻好全盤說出,可又擔心皇上會怪罪下來,遂在這事實上加油添醋了一點,也才讓他成為個忠心不二的大忠臣。
可惜藥師不上朝,否則他真想問問昨日他到底說了什麽。同時,也很好奇他在得知皇上這麽稱讚自己時,會是何等模樣?
沒想多久,皇上立即允諾他的請求。
「那就勞煩愛卿到邊疆去查探,若情況屬實,再立即快馬回京報訊,朕再讓兵部尚書派援軍至那。」
「是!」
司空靖忍怒地握緊雙拳,想說些什麽,全讓他以眼神示意不許插嘴。
該死!
忍著氣到下朝,離開朝堂大殿,便扣住他手腕怒道:「你這什麽意思?」
皇甫寒忍笑無辜看著他。「哪有什麽意思……我隻是想早點解決邊疆的事……你知道的……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容不得再拖下去。」
「那也犯不著親自跑去!」司空靖一反他平日的溫和性情怒斥道。
天知道那裏有多亂,跑去那也近乎等於去送死!
知道他真動氣,皇甫寒笑著反握住他的手,安撫道:「至少這招很有效啊。不過,還是得謝了藥師的多嘴,沒他的忠心說詞,說不得皇上還不會答應。」他知道這決定的危險,但他卻不得不這麽做。
以前他信人,大部份是靠感覺與短暫的相處,可入宮當官後,他學習到非親眼所見之事,絕不輕易相信他人之言。
在民間,認定司空靖是好是壞的人四處皆有,大部分認定壞的人,全當他是個本性邪惡,行事殘忍的官,且不懂得善盡其職,來替百姓謀福。可事實上,他所走的每一步,所下的每個決定,都在替皇朝底下的人民著想,在他看來,朝廷裏若沒了司空靖,現在的情況隻怕已是無法想像的地步。
他想,他的短暫離開該能讓他放手去做更多的事吧?畢竟宮裏有太多的人要對付,少了自己,他的顧忌該能少去很多。
「我在外頭的這段時間裏,你能好好對付國丈,也能專心想法子讓皇上早點立小皇子為太子,待時勢平和了點,我也能早早辭官,去當個安逸的平民百姓。」淘氣地朝他眨眨眼,輕笑道。
辭官一事他從沒停止想過,會繼續的留下,除了不想辜負救了自己的曹聖文,也想盡一臂之力地幫忙做點什麽事。而幫忙解決邊疆戰役,這算是夠偉大的事了吧?也算是幫司空靖一點忙,讓他無需在憂煩國事的同時,再分心操煩戰亂之事。
見他仍一臉的不悅,皇撫寒抹笑在道:「我不過是去看看邊疆戰役有無捷報所說的這般危急,不是去打仗,無需擔心我會發生什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