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情最無聊
對酒當歌
我隻願開心到老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那時他尚在泗水幽蘭穀,問那個人:“師父,怎麼樣才能跟一個人永遠在一起呢?”
“永遠在一起?”
“是阿,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到呢?”
“什麼人?”那個人問。
“啊?”
“那個人是誰?”
“誰?啊……沒,沒有誰啊……我是說,如果將來我出去了,遇到一個……”他笑嘻嘻地解釋。
“你想出去?”
“不是……我沒有……我……”
“有一種武功。”
“什麼?”
“有一種武功。學了之後,你可以跟你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直到你死了,他才會喜歡上別人。不過那個人隻能是男的,而且學了之後,你會失去你自己。你想學嗎?”
“想!”他立刻答道。
那個人歎了口氣,眼神裏有一種他不能理解的憂鬱:“希望你將來不會後悔。”
“不後悔!絕不後悔!”他高興得幾乎跳起來。
彼時年少無知,相信一見鍾情,相信天長地久,相信擁有和允諾,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唯獨不信,終有一天,會失去自己。
少年聽雨閣樓上
兩個月後。
江湖上突然流言四起,說那個被金鴿魔頭打落懸崖的丹菊教主居然沒死。據說是銀山寺的和尚下到懸崖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四肢盡斷昏迷不醒的丹菊教主給弄了上來 ,送回丹菊教養傷,最近終於清醒過來了。
雖然也隻是流言而已,但丹菊教外每天堵著一堆的人卻是不爭的事實。
“丹菊公子醒了嗎?”
“丹菊公子怎麼樣?”
“情況如何了?”
每時每刻都有很多人關注著丹菊公子的病情。
但是其實,丹菊公子的房裏一個人也沒有。木板床靜悄悄躺在床邊,被子整齊地折好放在角落,床邊的桌子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灰。
丹菊公子的房門,已經很久沒有開啟了。
距離銀山寺最近的那個小鎮上有一家酒樓,叫逍遙樓,逍遙樓的掌櫃這兩個月多了一位令人十分頭疼的客人。
說是客人,其實喝酒從不付錢,還盡挑好酒喝。
但說是流氓地痞,卻又是個十成十的和尚,大名鼎鼎的銀山寺的和尚,掌櫃的親眼見到銀山寺的主持方丈菩海和尚跟這個和尚說過話來著。
掌櫃的這兩個月想得最多的就是,世道果然變了,和尚都開始喝酒了,和尚都長得比狀元還俊了。
銀山寺的和尚掌櫃的不敢隨便得罪,隻能當活佛供著,隻是不知這活佛法號,問他如何稱呼,那和尚瘋瘋癲癲一笑:“貧僧法號要自在。”
於是掌櫃的私下裏跟小二都喊他癲和尚。
掌櫃頭疼的倒不是癲和尚白喝酒,白喝酒的人掌櫃遇得多了,做生意哪有不蝕本的,這裏賠了那裏再賺就是。掌櫃頭疼的,是這癲和尚好管閑事。
這癲和尚非但一點沒有和尚該有的清心寡欲,反而像他那上了年紀的婆娘一樣啥事都管。客人坐著說話聊天,這癲和尚都要湊過去說一句:“你說得不對,那丹菊公子不是個東西。”
掌櫃的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對江湖之事有所耳聞,那什麼丹菊公子的,聽說死得可憐,這癲和尚在人死後都不留口德,怪不得在銀山寺待不住,說不定就是讓菩海方丈給趕出來的。
這天癲和尚又在鬧事,因為有人聊天的時候說丹菊公子其實沒死,各大派的人都杵在丹菊教裏守著丹菊公子醒來,好給他們掌教求藥。然後這癲和尚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就一掌劈斷了本來就劣質的方酒桌,還跟人動起手來。
眼看著事情就要鬧大,幸好掌櫃的熟門熟路地拉住那癲和尚,兩邊都賠了不少好話,這才作罷。
看著滿地的狼藉,掌櫃的倒也不心疼,反正每次癲和尚鬧事,都有個闊主隨後補帳,雖然出手大方,不過老這麼著,對酒樓的聲名總不大好,因此掌櫃的決定什麼時候找那個闊主說說,把價錢提一提。
但是……但是那天之後,那癲和尚和那闊主竟然再沒有出現了。
後來掌櫃的擦桌子的時候想起這兩人,偶爾還會感慨一番。
卻說在離逍遙酒樓不遠的一座小閣樓上。這個小閣樓裏兩個月前搬來了一個和尚,成天早早出門,喝得醉醺醺嘴裏罵罵咧咧地回來。
可是忽然在一個冬雨蒙蒙的下午,這個和尚居然安安靜靜地回來了。
更奇怪的是,明明進屋的隻有一個人,可是卻傳出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小紅,我不能管殺不管埋,管下毒不管解毒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