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率不足60%會見到此章· 越鳴硯最後也沒有弄明白秦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他看來, 朱韶的背叛隻是個意外,實則怪不去秦湛的身上, 更別說“覺得她會叛變”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他初來乍到,這種事關師尊隱私的事情,他隻敢藏進心裏, 絕不敢問。
秦湛也沒太在意,揮手便讓他去休息。
最後秦湛還是從朱韶以前住的屋子裏找到了塊沒摔碎的水晶。
這塊水晶擱在三尺二的烏木盒裏,盒子的鎖眼是一枚銜珠而飛的雀鳥,秦湛認不出這是什麼鳥,但大抵都是精怪那一類的東西。
她用手指剝開了珠子找見了水晶。這塊在秦湛屋裏不過用來擺放些水果的水晶,擱在朱韶這裏, 不僅正正經經地放進了寶盒中,寶盒裏還有上好的紅色絲絨覆蓋著。縱使是從高處墜下,盒子的一角磕壞了, 這裏頭的水晶都未必會壞。
燕白劍瞧見了, 不免要說一句:“這小子把你送的東西保存的倒是好。”
其實也算不得送。
這水晶是東海諸派送她繼承劍閣位十年的賀禮,一共十塊,她留下了兩塊。那時朱韶已是她的徒弟,她便將其中一塊給了朱韶。朱韶當年竊寶匆忙,秦湛猜他叛離山門也來不及帶走多少東西, 這才想著要不去他的房裏找一找。
朱韶的房裏確實有水晶——或者說, 朱韶在叛離時, 除了被竊走的舍利珠外, 他沒有再帶走任何東西。
燕白劍也發現了這一點, 它哼了聲:“諒這小子也不敢。”
秦湛沒有接口。
朱韶是她的大徒弟。
她將水晶從盒子裏取了出來,用白色的絲綢包了,方才下了劍閣。
越鳴硯便站在劍閣前等他,秦湛一眼看去,便瞧見了越鳴硯表麵鎮定的麵下藏著的忐忑不安。
秦湛心想作為師父,她這時候是該安慰兩句的。
所以她開口道:“小越。”
越鳴硯抬起了頭。
秦湛被他用那雙黑亮的眼睛瞧著,剩下的安慰反倒不會說了。
她想了一會兒,最後幹脆說:“走了。”
越鳴硯“唉”了一聲,便跟在秦湛的身後,甚至不問去哪兒。
這點倒是和朱韶不同。
或許是重新收徒勾起了秦湛的記憶,她倒是想起了些二十年前的事情。朱韶縱使是為了躲避災禍才被送上了閬風,人卻半點兒陰鬱也無,剛來劍閣的時候總是問東問西,半點也不怕秦湛。秦湛說一句出門,他恨不得連秦湛出門的路上打算在哪兒落腳都問出來。
秦湛心想,這或許和兩個孩子的境遇有關。朱韶再不濟,也是被東境當做小皇子養大的。越鳴硯……秦湛這才想起自己對這個新挑的徒弟一無所知。
她問了句:“你是哪兒人?”
越鳴硯答:“是南境人。”
秦湛說了第一句,便覺得下麵的話都好說多了,她一口氣全問了:“我也是南境人,南境大了去了,你是哪國人,父母可還在?”
越鳴硯畢恭畢敬道:“南境秦國人,父母在我幼時便去世了。”
秦國是東境與南境的交彙處,東境雖不似西境已全然在表麵上支持起魔道,但東境慣來也是個複雜的地方。秦國作為南境一國,自然以閬風為首的一眾劍宗為尊,與東境常起衝突。兩國邊境的普通人都活得尤為艱難,常常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