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祐帝如此,信王也是如此,這對父子,沒一個能逃得過!
謝皇後再度冷笑,她等著信王失態,等著信王心理崩塌。
隻是她等啊等,半晌後,信王才道:“嗯。”
嗯??
嗯是什麼意思??
謝皇後急道:“燕王那兒,本宮自會管教,讓他注意分寸,不會落人口舌。信王妃是信王的人,本宮不好插手
你的家務事,可你也應當看管得嚴些。免得——”
“娘娘。”顧時玉打斷她,奇道:“王妃以前的事情,都同我說了,我也都明白個中因果,王妃從未去找過燕王,一切事物,都是娘娘自以為,反倒是燕王——”
顧時玉停頓了下,道:“燕王前些日子闖進我信王府,還不由分說汙蔑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起了衝突。當時本王還覺得奇怪,燕王為何單獨針對王妃?如今經娘娘一提,總算明白了——原來燕王肖想本王的王妃!”
“放肆!”謝皇後怎能容忍她如此汙蔑自己的兒子,當下怒道:“你不分青紅皂白汙蔑本宮的兒子!他怎麼會肖想你的王妃!”
顧時玉便笑道:“既然如此,娘娘還擔心什麼呢?”
“你——”謝皇後氣得直喘氣,片刻後才平複下來。
她沒想到,信王居然沉穩至此,麵對其他男人都不可忍下來的挑釁,居然還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反擊,真是大意了!
一般的男人,聽到這種消息,想的怎麼都不是有別的男人肖想自己的妻子,而是妻子暗通款曲,紅杏出牆吧?
這信王妃都如此不檢點了,為何這信王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甚至還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謝皇後覺得,不是信王瘋了,就是信王妃手段過於高明,把信王蠱惑得失了智!
謝皇後很快就冷靜下來,她眼珠一轉,又有了新的對策。
她悠悠道:“此事自是不必再提,本宮不過試一試信王和王妃感情是否真金不怕火煉。如此看來,你們果然感情甚篤,本宮倒是放心了。”
還沒等顧時玉說話,謝皇後又是話鋒一轉,道:“近日來本宮身子不適,夜裏總是無法安眠。惟有白日在求神拜佛時,才能獲得片刻安寧。大師說,讓本宮抄寫經書,以此祈求保佑,方可高枕無憂。”
顧時玉猶豫了一會兒,勸道:“娘娘,迷信要不得。”
謝皇後冷淡的撇她一眼,沒搭理,依舊自說自話。
“可本宮身子實在不爭氣,便是抄這麼點經書都受不得累。今日請信王進宮來,就是想讓信王幫本宮抄寫經書。”
皇後娘娘辦事自然是不需要經過別人同意的,沒等顧時玉說什麼,謝皇後立馬高聲吩咐:“榮姑,把本宮還未抄寫完畢的書卷都搬過來,剩下的就全部都由信王代勞。”
榮姑手腳麻利,不過片刻功夫,就把東西都搬上來了——一方書案,上頭壘著厚厚的佛經,足足有一尺高。
顧時玉嘴角一抽,又是重重歎氣。
謝皇後這是都準備好了吧?
大費周章把她召進宮來,為的就是要讓她把手寫廢嗎?雖然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不過肯定是來者不善。
這手段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著實令人頭疼。
一來,她寫秦玨的字肯定一寫就露餡,二來,這麼多書,全部抄下來,手恐怕真得廢了。
況且……這沒個三四天,也抄不完呀。謝皇後難不成是想把她困在這裏三四天?
顧時玉老老實實坐下,手上雖然拿著筆,但卻遲遲沒有落下。
謝皇後就在旁邊看著似笑非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