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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真言,魔劍的藍紫色光芒隨著他法力到處漸漸隱去,眼看即將大功告成慕容紫英卻已經真氣不足難以為繼,反被逼出一口鮮血。玄霄大驚,一手扶住慕容紫英暗送自己的真氣相助,一邊單掌結印繼續將魔劍封印完畢。回頭一看慕容紫英已然不省人事。

玄霄伸臂抱起了慕容紫英,一探脈搏方知大事不好,那人一身修為竟好像無端消失了。一路行來的片段如電閃雷鳴般一一從眼前掠過,這才明白慕容紫英在途中行住坐臥無不小心謹慎,花了這樣多的心思隻為瞞過自己,剛才在劍靈麵前又是欲言又止……

東華帝君 (中)

慕容紫英恍惚間來到一座氣勢恢弘的殿宇內,似乎有些熟悉卻記不起來幾時到過。步入主殿方知布局奇特,四周空曠唯有中央一幅條案。慕容紫英走到案前隻見上麵擱了一本半開的書籍,隨手翻看起來。一看之下隻覺那書極是古怪,封麵字跡模糊難以辨認,隻依稀可見“紫府”、“列仙”字樣,在內頁裏翻來覆去唯獨中間兩頁是寫了字的,其餘盡是白紙。那原本便翻開的一頁寫道:

“蕭童者,昆陵西王母掌簫侍者也。額生朱紋,有殊色動天下。善弄簫,作鳳凰鳴。遊於十洲五島之間,獨愛紫府閬苑靈英玄珠草,常自流連。後應劫下凡,經七世入玄女門下瓊華問道。然道心種魔,屠戮妖界,妄求飛升。念玄女誤其仙緣,帝君擬譴童入東海千年,再令飛升。惜毀身化魔而去,謂永除名於仙籍,絕歸期。

蕭童樂簫,情寄靈英。應劫七世,問道昆侖。罔求飛升,東海鎮魂。立誓入魔,再返無期。”

慕容紫英一讀之下心驚肉跳,隻覺這書上所載的謫仙蕭童倒是暗合玄霄一生宿命。再續讀背後一頁:

“夫靈英者,紫府少陽君內苑靈英玄珠仙草元神也。風露為神,凝霜為骨,清絕麗絕,觀者無厭。後隨昆陵掌簫侍者落凡,雖曆塵劫,道心日深。但為昔日蕭童故,多番拒召。後得東華帝君助,度化蕭童之劫而去。然仙魔相離,終歸殊途……”

往下再也沒有了,書冊的主人沒有寫下去。慕容紫英反複推敲最後幾句,雖是未盡之言,仍是百感交集,難以言說。正自端著書冊出神,忽然空中一清越聲音言道:“……蕭童已去,靈英再不歸來,更待何時?……”

慕容紫英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更不明其所言。正待再問,熟悉的呼喚聲似是從自己心底傳來“紫英……紫英……”聽的分明,正是玄霄。眼前一片模糊,隻見巍峨殿宇已然隱去,再看時依舊是薑國劍塚內,玄霄正自關切地喊他的名字。

“師叔……”慕容紫英扶著頭坐起身來,猶自回想之前在那殿宇中所見曆曆分明,不似一般夢境。

“你一睡便是兩日,身子弱成這樣,怎麼不早說?”玄霄雖是責怪,然語聲溫柔如昔,說著扶了慕容紫英靠在榻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竟然睡了兩日之久嗎?在夢中隻是過了片刻而已。

玄霄忽然神色一凜,微微側首向東,喝道:“什麼人,給我出來!”

慕容紫英修為大減,不防劍塚中何時多了一人。隻見東邊角落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男子,一身玄色道袍,皓發綸巾,看容貌卻也不過四十開外,手執一柄羽扇,氣度儒雅隱有名士風範。那人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頗有些畏懼玄霄的氣勢,離二人一丈開外便不再近前,向著氣色蒼白的慕容紫英道:“靈英你竟還是如此執迷!他一喚你立時便出了太虛幻境!”

慕容紫英一怔:“我並非靈英。是你引我入的幻境?”

“來者何人?”玄霄眉頭一皺,微微側身護在慕容紫英身前。

“不錯。吾名東華子,乃上界紫府洲東華少陽帝君的人間應身。”那東華子輕搖手中羽扇,說起自己身份一臉得意之色。此人一眼望去真象是個煉丹求仙的書生,豈知竟是東華帝君應身而來。

東華帝君如今正是新瓊華派供奉的主神,更是慕容紫英入門時所拜的本師,細細回想適才太虛幻境奇書中也曾多次提到帝君之名。慕容紫英無力起身下榻,隻拱手為禮:“原來是本師化現,弟子慕容紫英拜見!”

玄霄冷哼一聲,天界之人他一概不屑理會,哪怕他是天帝伏羲親自下界而來。

“是了,你如今不叫做‘靈英’了。當年‘紫英’這個道號還是帝君親自批的。”東華子側著頭,似是思憶起往事。

“……!”慕容紫英聽他話中之意,多半自己便是那書中所寫的靈英仙草元神轉世。

“那是上界兩千餘年前了……蕭童犯了天條下凡曆劫,你甫修出元神便跟隨而去。然而始終遲了一步,多次輪回都無緣遇見。人間一番曆練倒是讓你修為大增,仙資超群,重返天庭指日可待。天界仙位多有空缺,梵天仙界之主玉皇大帝更是求才若渴。可是你偏偏為了再見蕭童一麵塵念難斷,竟敢兩次托夢不應……”每次說到蕭童,東華子都有意無意瞥了玄霄,搖搖頭頗為不滿。

慕容紫英見狀也猜到那謫仙蕭童必是今日玄霄無疑了,心下感歎兩人間竟然有此淵源。

“東華帝君念在你本出自他門下,有意點化你二人各自應劫,再期一同飛升。一百二十餘年前你降生燕國帝王之家,我奉帝君之命前來相助於你,指點慕容王府將你舍入昆侖山修仙,如此方才能有今日與蕭童重聚之期!隻望你不要辜負帝君用心,助蕭童度劫後這便受詔回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