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天災,刮到哪裏哪裏就不得安寧。你堂堂暗流首領的祈王爺都搞不定,我小小一介神仙府下屬,又怎麼可能搞得定。這話傾訴得十分委婉,倒教祈發作不得。
「那這個困龍枷呢?又是誰給柳殘夢的?」祈王爺拿出鋼枷挑眉詢問,紅衣死命搖頭發誓絕對不是醉夢小榭的人給的。
「所以呢?都這麼多天了,你們也沒去查下姓柳的那天去了哪裏見了誰幹了什麼事?而且也不通知本王一聲,啊?!」祈王爺發怒了,橫眉拍桌相向。
嗚,就知道肯定要成為王爺遷怒的對象了。瑟縮著承 受王爺的雨露天恩電閃雷鳴,紅衣無限懷念以前會調♪戲大家的王爺。
自從娶了柳王妃後,王爺的火氣是越來越大了,可見,娶個好對象是多麼重要的事!
在醉夢小榭將紅衣斥得淚眼汪汪並留下一大堆命令,又去暗流將下屬們刮得金光閃閃。四下示威了一番後,祈王爺滿意地回府,召集將他扔給柳王妃後見死不救的暗衛們,一一秋後算帳,算得大家生不如死淚下如雨大呼我錯了。擺脫了柳王妃壓力的祈王爺比往日更多幾分驕橫,一點也不好說話,分明在發泄之前在王妃麵前做小伏低的鬱悶。可憐暗衛們身為下屬,職責所在,隻有老老實實地聽訓。
最後的最後,當然是去見罪魁禍首了。銀兩守在門外,依言將人重重銬著。見王爺回來,小心地行了個禮。今天王爺到處找人算帳的消息,他也有所耳聞,生怕自己掃到台風尾。幸好王爺暫時沒有找他算帳的架式,隻問:「姓柳的醒了沒?」
「還沒醒。」銀兩有些心虛地囁嚅。他怕一次錯過就沒有再次下手的機會,打不暈柳殘夢死的就會是自己,手上用了七成真力……希望柳單於不會就這麼一睡不醒吧,往遠說被慶國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往近說泄不了恨的王爺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哦,本王看看。」
人還是擱在南山居的,手腳被 上了鋼枷,因為遲遲沒醒而沒固定住,隻以鏈條纏著,垂放在 腹 上。被子蓋到腋下,頭發散在床上,加上有些蒼白憔悴的臉,怎麼看都與往日不大相似。
柳公子的皮相是專門用來騙人的,哪怕你知道他本質絕非善良之輩,對著這樣一張臉,還是會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誤會他了,其實他是個好人。
被這個‘好人’摧 殘了好些天的祈王爺哼了聲,伸手拍拍柳殘夢的臉,見他沒反應,又伸手捏了捏,再兩手同時拉扯著,將他的臉拉扯出奇怪的形狀。
不錯不錯,挺有彈性挺耐拉的。看柳殘夢的臉在自己手下一會兒圓一會兒遍一會兒癱著臉一會兒嘟著臉,十分有趣,祈忍不住哈哈大笑。
士可殺不可辱啊……銀兩在自己內心小心地為柳公子默哀。不過,反正你是王妃,不是士,還是讓王爺高興點你才能少些活罪。
又揉 弄了幾次,卻見柳殘夢的眉睫輕輕顫動了下。過了會兒,睜開眼,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對上祈。
「醒啦?」祈王爺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同時將手移到他放在 腹 上的手,輕輕 壓 製著——姓柳的終於落 在他手上了,要橫要豎全憑他祈王爺高興。
有些疑惑地眨動下睫毛,如曜石般的眸子依然直直地看著祈的笑容,眸中有種……如果祈腦袋抽風的話,他會用天真來形容的光芒。
天真?!姓柳的再投十次胎也跟這個詞無緣!祈世子哼了聲,又拍拍他的臉,十分得意百分得誌:「怎麼不說話了?向我求饒,我可以考慮給你少受些活 罪。」
柳殘夢還是直直地看著他,突然露出一個微笑來,純粹而……無邪的笑容。
祈世子象被深刺 到一般 跳開,直拍身上寒 毛:「姓柳的你抽什麼風,笑成這樣你惡不惡心啊你!別以為笑成這樣我就會放 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