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姐姐連一副牌都數不清楚。”甄漪瀾說著,自己先跌足,有些懊惱似的,道:“早知道我也不學認這個牌,好過今日填坑。”

鄭太後就揮了揮手,道:“你少在我這裏裝相!”又握了容晚初的臂,道:“你坐,休要理會她。”

容晚初沒有推辭,半真半假地道:“我也不大會抹牌的,出錯了牌您可不要責怪我。”

就落了座。

坐她對麵的是宋尚宮,坐在她上首的卻是個生麵孔的少女,穿了件百蝶穿花的夾襖,麵容十分的美豔,卻梳著少女的鬟髻。

注意到她的視線,少女開了口,細聲細氣地道:“妾身袁氏,見過貴妃娘娘。”

聲音嬌滴滴的,像黃鸝鳥似的。

鄭太後就笑道:“沛娘的牌抹得有大家水準。”~思~兔~網~

容晚初就知道這女孩兒閨名大約是叫做袁沛娘了——顯然也是儲秀宮的秀女,或許正是因為牌打的好,才偶然入了鄭太後的眼。

這是個十分陌生的名字,容晚初在心裏記下了,沒有再多想,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眾人一時發起牌來。

花廳裏暖意融融、言笑晏晏的。

外頭卻忽然起了一陣喧嘩之聲,有人高高低低地呼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初:狗皇帝還我夢來!

第14章 宴瑤池(2)

鄭太後戰到酣處,忽而被攪擾了興致,不由得微微地皺起了眉,問道:“怎麼回事?”

容晚初就順勢站起了身,道:“我去看看。”

鄭太後笑著罵道:“贏了我的錢,緊著溜的想走。”

容晚初莞爾。

她指著手邊的一小摞銀錁子,回頭吩咐道:“去拿了銀子到尚膳監去,教他們添幾樣拿手的麵果子茶點來,就說是太後娘娘的恩典。”

宮人忍著笑意,脆生生地應了聲:“是。”

容晚初眼風微微一掃,不遠處的軟椅空蕩蕩的,原本下了桌以後就倚在那裏望風的甄漪瀾不知何時不見了。

宋尚宮察言觀色地笑道:“德妃娘娘這樣聰慧,也看了這許多時候,不如上來頑上一回。”

轉瞬間就有了安排。

容晚初就笑了笑。

阿訥抱了她的大毛鬥篷來,替她披在了身上,扶著她出了門。

三間軒闊的畫舸,用鏈鎖和浮梯搭著連在一處。

嘈雜的人聲從旁邊那一艘上傳過來,連同隱隱的水花聲響,容晚初微微蹙起了眉。

她過了浮橋,迎頭有個小宮人正埋頭往這個方向跑過來,腳步匆匆的,阿訥眼疾手快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小宮人把阿訥撞了個趔趄,驚呼著抬起頭來,對上容晚初微涼的視線,一時眼淚都要下來了,道:“娘娘,您救救我們昭儀娘娘吧。”

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容晚初的腳下。

容晚初初時隻以為是宮人嬉鬧,沒有想到當中怎麼會有個秦昭儀混在裏頭。

她問道:“怎麼回事?”

一麵就向船上走。

那小宮人其實並不識得她,不過是見她衣飾儼然,猜測她該是同時進宮的貴主,此刻見她全不怕事,一麵有些欣喜,一麵又有些惴惴,道:“我們昭儀娘娘先時就在這裏賞景,沒想到後來賢妃娘娘駕臨,奴婢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們昭儀娘娘就掉進了水裏……”

話也說的不甚清楚。

容晚初微微蹙眉,問道:“昭儀既落了水,怎麼不立叫人下去救人,反而叫你出來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