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弱地放下:“孩兒,這碧劍好不好使?”小雙急忙點頭:“當然,是你給我作的,武功也是你教的,我可還沒打輸過!”老叟疲憊地笑了笑:“這雙十碧劍有我畢生心血,以後你要用這它去行俠仗義,幫老爹爭一口氣。”小雙忙截斷他:“這算什麼,你胡說什麼!”老叟咳了幾聲,小雙又趕忙閉嘴,給他撫撫胸。

老叟戚然道:“我這一輩子最虧欠的女人在異流道,名叫玉體香唇,留一把我的骨灰給她,你也叫她一聲娘。”小雙愣愣地聽著,老叟又道:“我從小有一個義氣兄弟,現在太虛,名叫怒雨飛龍,你身上的玉玦原是他的。”老叟想想:“還有一個……”突地哽咽摸自己喉嚨:“沒有了。”小雙眼眶也紅了,老叟別過臉去道:“傻孩子,若不是有你那顆靈珠,老爹能多拖這些年嗎?夠啦。”

斷無極看不下去,死死抓住伐千秋的手臂,伐千秋無語問蒼天:‘聖蓮所說的一切苦,到底何時才是盡頭?可憐我家宮主不曾作惡,因何這樣結局?’長歎一口氣,隻想主人若死,護衛獨活又有什麼意思?!也沒發現天頂破了個拳頭大的洞,一對炯目乍驚乍怒地盯住他家宮主。

隻寵愛喀爾見此,心中妒疑,壓低聲:“你就是那怒雨飛龍吧?你們到底什麼關係?”怒雨飛龍也沒否認,但無心交談,寵愛喀爾討了沒趣:‘好,你不理我可不要後悔!有靈珠在,老頭還有一口氣,若無靈珠在,隻怕大羅天仙也救不了。’

這時老叟交代完,小雙強抑淚水,直到前屋又有動靜方姍姍地去了。不料此番求戰來頭不小,交擊聲震得石屋劇烈作響。伐千秋擔心後輩到外麵觀望,老叟亦皺眉軟語道:“外麵是誰?”伐千秋適巧返回,大急:“是活木星老祖,上回海派浪子燒死他孫兒,這回必是來報仇!宮主,依我看孩兒們擋不了,讓我跟斷無極去吧。”

“不。”老叟勉強仰頭:“還是扶我起來梳頭、更衣。”兩個侍衛不肯,都勸老叟該當保重身子,老叟卻道:“我這身子拖到這時實很厭倦了,今次即使不幸也死得其所。”老手顫唞地把銀發紮了馬尾,套上了整齊的藍布粗掛,別過百年的老朋友,心道:‘自我接了玄真宮主之位,沒能發揚光大,還因感情用事落得苟延殘喘的下場,愧對渺靈兒,更加愧對聖蓮,我此去若能給玄真宮留一點餘暉,也是好的。’

斷無極目送老叟出去,望那逾逾獨行的背影消失,不自覺跨出一大步。伐千秋攔住他道:“你去哪,不跟我商量了?”斷無極道:“我跟宮主去,你好好照顧小雙。”伐千秋怒道:“咱倆豈是可以拆夥的。”斷無極正色道:“你這麼疼小雙,宮主一死,小雙便成了新宮主,你不可能忍心留他孤單。”伐千秋狠瞪一眼:“呸,你不要咒宮主死!”說罷,兩個人同時飛奔出內室,都要去幫老叟。

內室終於無人。

怒雨飛龍天劍輕劃,卸開阻隔,揮袖淩飛,一道白綾長長伸至石門,不顧背後寵愛喀爾的拉扯,如白翎一樣輕翱了出去。而寵愛喀爾卻連人帶石跌下,兩處掛帳鐵鉤一聲嘶鏗,石砳紗繃,一團混亂砸進了血池裏。

小和尚見狀跟著跳下去,在池子裏亂撈,滿眼都是鮮紅水,叫人越撈越慌,後來在一窟濁水拉到一隻手,抱起來時,寵愛喀爾又嗆又吐,和尚手要去拍,卻一下怵目驚心,原來他季捋部位竟紮入一個鐵鉤子,血流不止。

“這可怎麼辦!”和尚急得大叫,寵愛喀爾卻抿著嘴,心灰意冷地閉上眼睛。“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小和尚也不管被人發現,連呼好幾聲救命,寵愛喀爾這才睜開眼翦,看看和尚,突然發覺他也是細皮嫩肉,堪稱可塑之才,心中有憐:“你為什麼不要我死?”

和尚哭喪著臉:“因為你很好。”寵愛喀爾失笑,嫣紅的臉蛋浮現紫氣:“人人都視我為怪物,隻有你說我很好,真一顆好欺負的傻蛋。”和尚急道:“你是我看過最好的人啦,我不會說,總之我覺得你很好。”

寵愛喀爾想要大笑,卻抽[dòng]痛處,小巧的五官全擠在一塊,直抽氣。

小和尚又想呼救,寵愛喀爾捂住他道:“這裏有一樣東西可以救我。”指著池中小台的紅色冥珠,小和尚欲要去拿,寵愛喀爾卻叫道:“但一拿走就會害那老人非死不可…我不忍心。”和尚曾聽寵愛喀爾說過那是他家之物,沒想到他善良如此,寧可舍身救人,大為感動。寵愛喀爾又蚊聲道:“我不要死在這裏,你帶我坐船,把我這可憐人葬到一處好風水的地方。”

‘老人將死是自然,你這麼美,怎可香消玉殞!’小和尚把心一橫奪了冥珠,寵愛喀爾又道:“走吧,不要讓怒雨飛龍看見我的醜樣。”小白和尚急忙背他爬出去,誰知寵愛喀爾早已打定主意:‘我傷不危及性命,可惜留下於我不利,還是待得日後手握重權,再回來找怒雨飛龍續前緣。’

且看寵愛喀爾與和尚這一出走,如閻王一批,斷了老叟的長壽。再說屋外兩老對戰,長堤老叟對上活木老祖,論修為老叟遠在老祖之上,然凶險就在此:老叟已是油盡燈枯,難以負荷體內龐大的真氣流轉,此時又驟感心神不寧。

種種窘態看在老祖眼中以為有機可趁,甩出金杆,本命偶人手腳齊舞,上接太玄下接土黃,偶人吸青光遽漲數丈,揮舞巨拳向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