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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放你在家等我,才等出一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腦袋瓜,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我認識的人你一定得認識,我知道的事你至少要有些眉目,就算今天我們因故分隔兩地,你都能推測出我正在做什麼。”他都不怕把自己全然攤在她麵前了,她敢嫌麻煩試試。
他態度堅決,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杜晴蜜隻能應了下來。
“知道了。”雖然語氣有些委屈,心裏還是摻著甜。負謙是疼她,才不想讓她再因誤會而別扭難受,也有部分是怕她又離家出走,隨時隨地看著她才安心。
她不敢再信心滿滿地說這樣就夠了,人會變,心會野,但她現在真的什麼都不缺,而且更能體會負謙說過的話,不管什麼事都可以提出來跟他講。能把妻子帶在身邊做生意而不怕外人嘲笑,怎麼可能沒有容納她奇奇怪怪意見跟想法的度量呢?
人說女人成親是第二次投胎,就算她不是枝頭鳳凰,也是他掌心上的鳳凰了。
雖然外出時要把孩子給別人帶,蔣負謙仍不想錯過孩子的變化,七坐八爬九長牙的時節都讓心腹到外頭談生意,自己最多接接親上鳴台山的訪容,直到孩子能噗著口水發出單音,誘著他講一句“爹、娘”,兩人才敢到外地,與其他茶行介紹的客人碰麵談生意。
訂單一期比一期多,夫妻倆還得新置茶山來消化,杜晴蜜才知道蔣負謙氣憤又無奈的心情,這麼忙最好他有時間搞七撚三,有時他在耳邊喊事情多,好忙,都沒時間找樂子時,就知道在挖苦她,窘得她掄起小拳頭不痛不癢地槌了他幾拳,接著夫妻倆打罵著,就滾到床上去了。
房間的事他倒沒落下。杜晴蜜窘窘地想著。
生活忙碌,時間就過得快,經過洗練,杜晴蜜整個人自信煥發,不過還是容易忽視自個兒身體上的一些小事,要不是蔣負謙覺得她肚皮隆起,笑她這陣子吃得不錯,才發覺月信晚了,請大夫搭脈才知道來喜要有伴了。
“都是一個胖娃娃的娘了,還這麼不經心。”蔣負謙有些懊惱,氣他自己沒及時發現晴蜜身體的變化,這一、兩個月來他們往返談生意動輒五天以上,對她的身體多傷啊?
“我……我以為是暈車呀……”杜晴蜜汗顏,撫著肚子,幸好沒出意外。
診出有孩子後,蔣負謙便不許杜晴蜜四處奔波,自個兒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來喜想討娘抱都過不了父親這關,敢有什麼怨言就把他扔到各茶戶去住一天,夠讓他三、四個月回不來。
就在杜晴蜜在鳴台山待產的某一日,龍君奕與蔣舒月登門造訪,帶了十車禮品上山,其中有兩車是獨獨給來喜的禮物。
“姑母!”來喜看到向來最疼愛他的蔣舒月出現,立刻邁開短短胖胖的腿迎上去,甜甜膩膩地想討抱,立刻讓姑丈攔下來。
“你姑母有孕了,不能提重物。”
來喜哭了。“嗚嗚嗚……娘要有新娃娃,姑母也有要新娃娃,都沒有人要來喜了……嗚嗚嗚……”
“乖喔,姑母還是疼來喜的,別哭,以後有新娃娃跟來喜作伴,你可是大哥,要帶頭的喔!”蔣舒月白了丈夫一眼,連讓她蹲下哄孩子都不行。
“這麼愛哭,以後當大哥隻會變笑話。”蔣負謙扶著大腹便便的妻子出來迎接,淡淡地看了賴在地上的來喜一眼,他立刻收起眼淚,乖乖地站到一旁,神色恭敬,完全沒有剛才耍賴的模樣。
“負謙,原來你還是條捆仙索。”蔣舒月取笑道。
“製不住他還當什麼家?”這孩子很懂得看眼色,知道誰能賴、誰不能賴。“姊姊既然有了身孕,怎麼還舟車勞頓上鳴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