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奴仆瞥了小二一眼,見他一身粗糙,很是看不上,也不理會愣在一旁的小二,奴仆們有的打水,有的擦桌,有的服侍自家公子、小姐,不一會功夫把周圍收拾得妥妥當當,幾個華服男女這才不急不慢地坐下。
這時掌櫃已經下樓,他看著還傻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磨牙,“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廚房!”
“是!”陰冷的聲音讓店小二險些跳起來,他看著這幾位客人的排場,也知道是貴客,小二興衝衝地就往廚房跑去。
……
客房內,望了眼剛抬上來的熱水,葉崢回頭看向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的人,鳳眼微眯,聲音冷清好聽,“我記得泉歆要了三間房。”
凝視著葉崢,易辰微微勾唇,笑得優雅,話說得理所當然,“我當然要留下來。”
挑挑眉,葉崢似笑非笑,“留下來做什麼?”
易辰起身走上前去,靠近葉崢,溫柔地替他解開衣帶,一雙桃花眼笑得微微彎起,“當然是……”輕語消失在雙♪唇之間。
葉崢啟唇回應著易辰的吻,直到易辰的手撫上他的側腰,葉崢才扣住他的手,後退一步,阻止他更近一步的動作。
知道分寸,易辰抽回手,退回原來的位子,安靜地坐著,他一臉的無辜,表明自己很老實,什麼也不會做。
葉崢隻是警告地瞪了易辰一眼,回應他的是易辰無辜坦然的目光,不再理會易辰,他冷漠地轉身走到屏風後,從容地寬衣,葉崢泡入熱水當中,看了眼騰升飄忽的熱氣,他微垂下眼簾,嘴角微不可察地彎起。
而此時坐在外間的易辰,正可憐巴巴地望向屏風,聽著耳邊輕輕的水聲,他隻覺喉間一緊,沒有辦法隻好拚命灌茶。等到易辰將整整一壺茶都喝光之後,他就準備起身吩咐人再備一壺,卻聽見身後輕輕的腳步聲漸漸接近。
葉崢隨意披著件長衫,溼潤的發絲半散著,白皙的皮膚因為沐浴過後微透著紅,整個人顯得慵懶優雅。
回身見到這樣的葉崢,易辰微微一頓,他很自然地走上前去,拉著葉崢坐上床,隨手拿起一旁備好的東西替他擦著發絲。Θ思Θ兔Θ網Θ
葉崢半靠著易辰,微合著眼,任由易辰替自己打理溼潤的發絲。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床上,冷清之人閉著眼,好似已經睡過去,溫和含笑之人半摟著懷中人,一手輕柔地替他順著長發,無聲中盡顯親昵、旖旎……
當一聲脆響打破旖旎,葉崢微皺了皺眉,易辰小心翼翼地扶著葉崢躺好,輕柔地替他蓋好被子,俯身吻了下葉崢的嘴角,易辰低聲道:“我出去看一下。”
易辰悄悄地掩好門,轉身就見到店小二衝他笑得憨厚,看著小二捧在手中的托盤,易辰微挑了挑眉,溫和地吩咐,“下去再備些熱水。”
“是。”小二點頭哈腰。
等易辰在自己的房中沐浴更衣之後,他再次進到葉崢所在的客房,屋內隻有一角燃著一小根蠟燭,微弱的光照在葉崢安詳的睡臉之上,溫雅恬淡,易辰悄悄地退了外衣,動作極輕地上床,溫柔地攬住葉崢的腰,似乎感覺到易辰的動作,葉崢的睫毛輕輕地動了一下,複又安靜下來。
紗帳落下,燭火熄滅,房內陷入一片黑暗,寧靜、溫馨……
第二日清晨,一臉討好笑容的店小二和陰沉的掌櫃,先後將兩撥住店的人送出客棧。
傻笑地揮完手,店小二回身有些不解地望著掌櫃,“老大,那三人看著也是大魚,您怎麼昨晚不讓我動手?咱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門,就這麼白白放過了多可惜。”
陰沉的掌櫃毫不客氣地揍了店小二一拳,懶懶地甩甩手,掌櫃語帶不屑,“這就是你隻能做店小二,而我能做掌櫃的原因。”
雙手抱頭,店小二蹲在客棧門口,哭喪著一張臉。
溫情
興嘉,一座美麗詩意的水鄉小鎮,青山環繞,小橋流水,處處是青磚、白牆、黑瓦,小巧精致的飛簷倒影在潺潺的流水中,如同寫意的畫卷,美得寧靜悠遠,而興嘉的冬天也柔美地帶著水鄉情懷,多情嫵媚,柔和繾綣,挽留著異鄉之客,陷入它的柔情當中。
在燕國的南方,像興嘉這樣的小鎮比比皆是,小橋、流水、人家,但它卻因為一名溫婉嫵媚的女子,多了幾分傳奇色彩。在燕國,或許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興嘉,但幾乎人人都聽過一種滿是詩意繾綣的酒——溫情,一個如水般溫柔的水鄉女子親自釀製的酒,也正是因為這種酒,讓微服出巡到此的燕太祖深深讚歎:溫情,人如其名,酒若其人,溫柔繾綣,多情嫵媚。自此寧靜安詳的興嘉小鎮,因為一名閨名溫情的女子、一壺酒銘傳於世。
行經此處的易辰和葉崢,看著這與北地截然不同的輕絮飄雪,柔美細膩,繾綣多情,情不自禁被興嘉的寧靜詩意所吸引,不由自主停住了腳步。
既然暫住在興嘉,那銘傳於世的溫情更是不能錯過,但吃過一次大虧的葉崢,哪裏還會允許易辰沾半點酒,眼見著美酒當前,卻看得到吃不著,心中打著小算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