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徐珂言整整三年。現在,卻是厭惡自己,似乎隻要碰到徐珂言的事,稍微點下火,他這個炸藥包就可以爆炸。一爆炸,不顧三七二十一,先吵了再說。
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妙。
顧桓到學校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隻不過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七點的天仍然很亮堂。他給徐珂言打電話見麵,就像約好似的,誰都沒提昨晚的事。
然掛了電話後,顧桓又煩躁的開始一根接一根抽煙。直到車內嗆的不行,他才掐了煙,將煙蒂扔進煙灰缸裡。大約也是不熟悉的緣故,好幾根煙一齊抽下來,自己都開始咳嗽。
在他掐滅煙的同時,徐珂言打開車門坐了進來。煙霧還未完全散盡,一進來她就這刺鼻的味道嗆到,皺了皺眉,將副駕駛旁的車窗搖下來。
來之前她已經想好了,所有事情必須都解決清楚,不能再拖泥帶水糊弄過去。
上了車,徐珂言直截了當道:「最近忙,我這幾天要在學校住。」
顧桓不語。
「還有幾個問題,我想今天一次性說清楚比較好。我跟你結婚,最開始目的大概也不算純粹,因為父母逼得緊,還有聽說你……」徐珂言頓了頓,沒挑明,「這方麵我也做的不對,總覺得像利用你了似的。」
徐珂言的聲音徐徐傳來,雖然很柔,顧桓卻隻聽得到自己腦袋的嗡嗡聲。順手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點了之後叼在嘴裡,看著車窗外,沒說話。
雖然沒說話,緊擰在一起的眉卻已經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情緒。
「還有,結婚的時候確實花了不少錢,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問題,但是我們家該出的錢必須還你。嗯,再就是……」
「還有什麼?」顧桓忽然打斷她。
他的煩躁已經完全表現在臉上,胸口微微起伏,直接用手指掐滅了煙頭,指尖上留下了被燒過的痕跡。徐珂言緊緊盯著他的手指上殘留的煙灰,就好像自己也能感覺到痛一樣。
他生氣了。
亂,太亂,她不想再繼續亂下去。
可是她該怎麼跟顧桓說呢?告訴他,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為了將來的生活,要瞭解下他和顧母關係為什麼這麼差?以及,當初到底為什麼和她結婚?
有點說不出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些事,隻知道再這樣渾渾噩噩過下去,她會瘋。
她腦子還亂著,沒注意到那邊顧桓緊攥著拳,臉色已經十分不好。微微一抬頭,卻見他鐵青著臉看她,聲音冷冷的:「說了這麼多,怎麼,打算離婚?」
?
「顧桓,你……」她皺起眉,上下看他,「能不能別這麼極端。我隻是說下現在的情況,有說過要離婚的話?」
極端。
這兩個字就像是炸彈的引線般,數不清的記憶片段一起湧上來,它們像是幼小的毒蟲,一點點侵入他身體,撕咬。這止不住的疼痛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恥辱的過去。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完全形容自己的詞,極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世界裡不是黑色就是白色,不是喜歡,就是討厭。
沒有中間。
他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揉了揉眉心,有點累。半晌,才疲憊的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珂言卻沒了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的心,臉色微冷。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氣氛靜的詭異。
顧桓不開口,徐珂言也不想說話,都拉著臉,外人一看便能看出來這倆人氣氛不對。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詭異。
且敲門的人,絲毫沒看出來車上的一男一女正在吵架。他愉悅的向顧桓打招呼:「你怎麼到A大了?哦對,聽說你找了個A大的美女,來接她?」